整个九月,荷兰舰队始终滞留在铜山一带。
一是为了躲避连绵不断的风暴,二是为了等候刘香、李国助等海盗的到来。
经过数次谈判,刘香和李国助终于坚定了决心,赶来同荷兰舰队汇合。
“刘,以你对郑芝龙的了解,他会和我们死战到底吗?”
刘香凝视着眼前的大海,目光里满是贪婪。
他始终觉着这片海是属于他的,是郑芝龙从他手中抢走的。
“郑芝龙将这里视为禁脔,绝对不会允许任何人染指。不打败了我们,他是不会罢休的。”
汉斯·普特曼斯听了默默点头。
“恕我直言,就凭你们明人这些破烂的海船,并不能是我们荷兰人的对手。”
刘香讽刺地看了他一眼。
“打仗并不只是武器好就可以的。汉斯,我奉劝你最好小心一些。这里毕竟是郑芝龙的地盘,他在这里有着无数双眼睛。也许此时此刻,他正躲在阴影里窥视着。一旦你露出破绽,将会感受到他的恐怖。”
汉斯·普特曼斯撇撇嘴,总觉得刘香是在危言耸听。
这个该死的海盗明明同荷兰人利益一致,可是为了请他出山,汉斯·普特曼斯不得不给出了许多丰厚的条件。
在汉斯·普特曼斯看来,刘香远比郑芝龙还要可恶。
等解决掉郑芝龙之后,他决定要好好清算刘香。
这片利润丰厚的海洋必须要完全属于荷兰人才行。
十月十五,郑芝龙的船队赶到海澄同福建巡抚邹维琏合兵。
就在海澄,邹维琏誓师出征。
他任命郑芝龙为前锋,并且将福建明军所有的船只全都交由郑芝龙指挥。
郑芝龙将庞大的船队分成四部。
其中两部绕到铜山以西,两部留在铜山以东,呈左右夹击之势,开始在附近海域搜寻荷兰人的踪迹。
十七日,郑家的斥候终于在铜山外海看到了荷兰人的影子。
与此同时,荷兰人也知道了郑芝龙的到来。
“明人这是打算决战。他们的船更多,他们的人更多。我们必须有一个完美的策略,不能等着他们打过来。”
安东尼·范·迪门虽然只是一名议员,但是对于战争也很熟悉。
他的意见得到了汉斯·普特曼斯的重视。
“我的想法是先攻击西面的明人。解决了他们之后,再回过头来消灭东面的敌人。明人的船太慢了,这样的分兵只会一一送死。”
对于他的作战部署,安东尼·范·迪门觉得很好。
刘香、李国助等海盗则无所谓。
反正他们知道,这一仗他们只是辅助,凭借他们的船是帮不上荷兰人太多忙的。
计划制定,荷兰人的舰队开始行动。
可有一句话刘香说的没错。
这里到底是郑芝龙的地盘,荷兰人的船队还没有离开港口,他们的行踪就被郑芝龙获悉了。
“如今各部还差着一些,必须要拖住荷兰人才行。”
郑志龙目光环视众将,希望有一个人能够站出来。
果然没有令他失望。
“大哥,我去拦住荷兰人。”
对于打仗的事,郑芝虎从来没有二话。
关键时刻还是自家兄弟靠得住。
郑芝龙就此作出安排。
“不要同荷兰人硬拼,只要你能够拖住三天,此仗咱们便赢了。”
铜山外海。
驶出港口的荷兰人舰队突然收到旗舰的命令,全部调转船头竟然朝着东方开去。
刘香莫名其妙,赶紧过来询问。
“汉斯,不是要打西面的敌人吗?为何现在朝东方而去?”
站在指挥台上,汉斯·普特曼斯得意万分。
“刘,你都知道这里是郑芝龙的地盘,我又怎么会想不到?我们的行动一定会有奸细报告给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