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得很,哪顾得上自己亲爹是死是活呀。不是谁都跟我们一样,日日夜夜侍奉父母,什么回报也不求。”
这是在讽刺秦老爷子临终前他们夫妻俩日夜在跟前伺候,老爷子最后却把公司给了秦瀚海。
秦昭抿着唇不说话,继续往前走,懒得理会这夫妻俩,连一个眼神也没分给他们。
在最靠近急诊室门的排椅上,唐仪两只手搭在大腿上,双眼无神,神色凄惨,小姨坐在唐仪边上,在柔声劝慰。
见到秦昭,小姨附在唐仪说了什么,唐仪便抬起头,起身朝秦昭走来。
摇摇晃晃在秦昭面前站定,唐仪一句话没说,眼泪先落了下来。
秦昭长臂一伸,将唐仪揽进怀里,唐仪也搂着秦昭的脖子,眼泪簌簌往下落,无声地哭泣,泪水洇湿了青年人的衣服。
秦昭轻轻拍着唐仪的背,不知道是不是太久没有回家的缘故,他感觉从前光彩照人优雅娴静的母亲在今天一下子衰老了,乌黑浓密的头发里几根银丝格外扎眼。
身后伯父和伯母还在一唱一和絮絮叨叨。
“秦昭!我问你话呢,你听到没有?”
“还真是长大了翅膀硬了,长辈说话也不知道听了。”
婶婶扯了扯伯母的袖子,低声劝道:“嫂子,你少说两句吧。”
然而伯母不依不饶:“我凭什么少说,我哪句话说错了?当初老爷子生病,我们怎么做的,老二家怎么做的,大家都看在眼里,可结果呢?现在一个乳臭未干的毛头小子都敢骑我们头上了,还真是……”
秦昭拥着母亲,转过头冷冷瞪了胡艳一眼,声音掺着寒意:“这是医院,请安静。”
青年乌沉沉的桃花眼里涌动着怒气,胡艳被这气势镇住,瑟缩了一下,噤了声。
等秦昭回过头,胡艳暗自松了口气,但还是不甘示弱,梗着脖子,厚厚的脂粉也遮不住突出的颧骨,凉飕飕地说:“啧,有老爷子撑腰就是不一样。”
“大嫂。”一直没作声的叔叔给胡艳使了个眼色,语气严肃,胡艳才悻悻地闭了嘴。
急诊室门前安静下来,大家都看向秦昭和唐仪。
秦昭依旧轻轻拍着母亲的背,试图安抚母亲的情绪。
又过了五分钟,唐仪终于止住了泪水。
秦昭正要询问具体细节,急诊室的门却突然被推开,穿着白大褂的主治医生大踏步走出来。
“病人家属?”医生向四周望了一眼,急声喊道,“病人脑部出血过多,情况非常危险,现在需要转到神经外科做手术,家属来这里签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