捶胸顿足之后,干脆自己提笔改成了田径部。
……
被灵异研抢走了自己唾手可得的肥羊的两个月后,高木教练终于安耐不住,朝着灵异研的活动场所杀了过去。
比学生问题更严重的教师当场向小老虎发起了挑战,在学生会长的见证下,顶着学生会长内心吐槽的两个人一起前往学校的橄榄球场进行堂堂正正的比赛。
……
“就是这样啦。”虎杖悠仁坐在病房的椅子上,一手端着水果盘子,一手往嘴巴里面塞弥生月削好的兔子苹果,腮帮子一鼓一鼓的,“和高木顾问的比赛我可是赢了哦。”
虽然不是正确的掷铅球姿势,但是他还是赢了。
躺在病床上的爷爷抱着胳膊哼了一声,撇了撇嘴,“就这还能你高兴成这样?”
“爷爷你都一把年纪了就不要耍帅啦。”虎杖悠仁嘟囔。
他爷爷不仅是把不爱笑的小老头,还是个喜欢耍帅的小老头。
“男人都梦想着帅气地赴死。”爷爷有意无意地说。
薄薄的夕阳漫过窗台,黄昏时分的云霞柔软绚烂得像是夏日祭的棉花糖,暮色缱绻而温柔。
地平线上的夕阳半垂,薄暮的清风掠过窗台,拂过耳畔。
虎杖悠仁特地把一些细节去掉,比如他是为了在五点之前能跑到医院里来才进入的灵异研,再比如学校里红火的社团有很多,但是他特地选了个不景气的社团,他只说了能让爷爷觉得心安的部分,故意说如果没空他才不会来医院。
从小到大爷爷都是这样,想尽办法推开自己,总是认为自己把孙子圈在了原地,也不愿意让别人看到自己无力的模样。
也许最能理解爷爷的人,不,是猫,是大橘猫。
大橘猫头一次溜走的时候是大半夜,姐姐走街串巷拎着手电筒到处找猫,最后在靠着家后门的街道边上的花坛里找到了缩成一团的老猫。
想要寻找一个最后的归属之地。
可是找来找去,最后发现还是家最好。
一只老猫能去哪儿呢?兜兜转转,找来找去,把自己交给了路边的花坛,最后还是被一路找过来的红毛饲主给抱回去了。
猫是那种会在死期到来之前悄悄溜走的倔强动物。
老人也是。
他们都不愿意让别人看到自己无力的模样。
“爷爷,要去走一走吗?”
弥生月眨眨眼睛,突然开口。
“今天的夕阳很美。”弥生月说。
注视夕阳的目光顿了顿,搁在被褥上的宛若枯树枝一样的手指不自主地收紧,把整齐的被褥抓出好几道褶皱出来。
紧急呼叫电话被悬挂才床头,白色的外壳上泛着薄薄的夕阳色。
医院里的紧急呼叫电话是方便病人在有需要的时候呼叫护士的,可是爷爷从来不主动呼叫护士。
今天唯一一次使用呼叫电话是因为爷爷没有回弥生月和虎杖悠仁的电话了,早晨天光蒙蒙亮起的时候,虎杖悠仁给医院的护士打了电话,护士小姐特地去爷爷的病房问候,结果被吼了回去。
很多时候,爷爷都是个固执得要命的小老头。
虎杖悠仁放下了手里的盘子,感觉自己的一颗心几乎要提到了嗓子眼,直到爷爷说‘那就去吧’,那颗心才落了下来。
夕阳鲜红得好似满山漫野的红枫,霞光给整个世界都披上了一层薄薄的暮色轻纱。
群鸦的啼鸣在远处的山间回荡,斜落的夕阳把地上的影子拉得老长。
太阳好似一团摇摇欲坠的火光,缀在群山起伏的天边,仿佛下一刻就要沉没下去。
虎杖悠仁推着轮椅,车轮碾过平坦的路面,平稳地往前滚动。
弯弯曲曲的小径穿过绿化带,往前方西沉的夕阳的方向延伸而去。
“太阳要落下去了。”爷爷喃喃自语一般地开口。
西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