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怀训斥完,喉间便是一阵剧烈的咳嗽,“咳咳咳……”
“皇上!”
福公公赶忙上前查看,惶恐道:“皇上情绪万万不可过激。”
那咳嗽声实在是瘆人,德妃被吓得退了一步,随即讪讪的闭上了嘴。
福公公又是拍背,又是喂水,秦怀这才缓了过来,愈发虚弱地靠在枕头上。
缓了片刻,他眉宇间满是疲惫扫了一眼德妃,眼中掠过一抹不满。
想到德妃父亲手里那三万精兵,秦怀压着不痛快,声音轻柔地问道:“爱妃前来何事?”
德妃听闻皇上的声音,便知人的气已消,她赶忙捏着帕子上前,低声说道:“皇上,臣妾前来有要事相说。”
说完,德妃看了一眼福公公,显然是让屏退左右的意思。
秦怀朝福公公挥手,福公公眼皮一颤,赶忙恭敬地退了出去。
顿时,屋内只剩下两人。
秦怀感觉胸腔有些憋闷,抬手指着窗户准备让人再打开些。
结果德妃会意错了,一脸无奈的抓着皇上的手,娇羞说道:“记得刚嫁于皇上时,一次皇上生病,便是要握妾身的手,如今这习惯还是没变。”
秦怀心口又是一憋,看着眼前上了年岁的妇人,脸上脂粉浓厚,眼角遮不住的细纹,他反感地挣开她的手,哄道:“爱妃别闹了,你前来到底要说什么。”
德妃没看着皇上眼底的厌恶,赶忙开口说道:“我爹爹托人送来口信,皇上两日未上早朝,御书房的奏折堆山无人管,边城似有战乱余孽来袭,如今官员大臣纷纷不满,都举荐恭亲王监政。”
秦怀一听,脸色立马沉了下来。
恭亲王乃是先皇一母同胞的亲弟,如今年近五十,是个十分严肃的老古板,整日不是训大臣便是给皇帝提意见,最近的一本奏折便是后宫妃子太多,皇帝不应沉迷美色,应去佛寺修养心性,以此固保元气。
想起这个,秦怀便黑了脸,气愤喝道:“朕还活得好好的,哪里需要什么人监政,朝上那些个老匹夫是愈发不把朕放在眼里了!”
一口气说完这么多话,秦怀捂着胸口震咳了几嗓子,“呼……”只觉心跳剧烈,胸腔似乎缺氧一般。
德妃赶忙给人顺了顺心口,安抚道:“皇上莫气,爹爹就是提点一句,具体事宜还无人敢决定,皇上要尽快养好身,这般那些个大臣便无话可说了。”
秦怀压着心中的恼怒,闭眼缓了缓。
容衍!
一定是他搞的鬼,两日前他只是觉得头晕,结果喝了药越发严重,御医说是风寒,不能见风,最后他被软禁在此处不能出去。
他的那些暗卫像是消失了一般,根本传不出消息,而且不论他找谁传递消息,都像沉入大海一般,没有回应。
德妃能接收到家中的口信,必然是那容衍故意放进来用这些消息来刺激他的。
想到这些,秦怀拳头紧握,恨不得立马出去斩了他。
德妃看皇帝闭目不说话,心中知晓他定是忧烦朝堂事,随即转换了话题说道:“皇上,锦园年纪也不小了,这丫头打小被我宠坏了,如今天天念叨着要嫁那状元郎,皇上当是见过那位状元郎,不知为人如何?”
听闻状元郎,秦怀胸腔又是一团火,掀开眼皮看了一眼德妃,语气有些不生冷道:“锦园顽劣,你当娘的脱不了干系,好好的女子看被你养成了什么模样,天天追在男子身后简直丢皇室的脸!”
德妃脸色当下有些挂不住,捏着帕子咬唇。
秦怀骂完人,心中的怒火宣泄了几分,看着德妃垂眸委屈的模样,他心情莫名的舒爽了两分,淡声说道:“锦园是朕的女儿,那状元郎的确是个有才之人,日后稍加扶持必能成器,朕已经拟好了圣旨,不日便会下旨。”
那状元郎家与皇后有所交情,似与容衍也少有牵扯,他原本并不想沾染与容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