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王传生被得砸得头晕脑胀,张嘴怒骂道:“王壮志!我可是你兄长!”
王传生穿着单薄,天黑后的冷风吹来直接打了个哆嗦,酒劲也被冻没了,他赶忙忍痛从地上爬起来。
德叔闻声赶来,一进门便慌张问道:“东家,这是怎么了?”
王壮志抿唇,淡声直接说道:“德叔,这人日后若是再登门不必理会,我与他不熟。”
说罢,王壮志便揽着娘子进了屋。
王传生听闻脸色一变,怒气汹汹的指着王壮志的背影,嘴里开始骂骂咧咧道:“老子落魄了,连你们一家土包子都瞧不起我,等我东山再起,到时候才不要沾染你们这帮穷亲戚……”
德叔听他说话这般难听,赶忙上前轰人。
“这位爷,口下留德,快快离去吧!”
“我呸!你们一家子没一个好东西,你们给我等着!”
王传生忍着身上的冷意,甩袖子直接离去。
德叔一路跟随,直到亲眼看着他出了大门,随即上前将大门堵上,以防他再闯进来。
王传生刚出门,大路口就刮起了大风,他冻得直打哆嗦,转身想要推门再进去,却发现门被里面堵死了。
他脸上又羞又恼又气,抬脚狠狠踹了一脚门,愤怒的大声说道:“王壮志你就不是个东西,咱们二人打断骨头连着筋,你却狠心让我在门外冻死,天底下哪有你这种狠心的亲人,简直就是个冷血的畜牲!”
德叔听闻这些话,愈发不敢给他开门,这要是开门闯进来不得大打出手。
而后院的王壮志正在给娘子按摩,根本听不到大门外的声音。
“娘子,这般力道可行?”
“嗯,正合适。”
刘枝花舒服的躺在床上,王壮志正在给按摩肩胛骨和手臂。
她回来的路上抱着两丫头,拿胳膊冲当枕头,这会儿酸乏的厉害。
王壮志一言不发的按摩着,眉眼间泛着一抹淡淡的愁色。
与亲大哥,闹到如此地步他心中自然也不好受,难受的并非兄弟二人谈崩,而是血缘关系的枢纽如此薄弱。
或许是分开久了,他对大哥的感情很淡薄,虽说为兄弟,但两人从未交过心,他知道大哥看不起他猎户的身份,所以两人交谈甚少,相处时客气生疏的像是初见面的人。
“夫君,往下一点。”
刘枝花喊了好几声,不曾发现人有所动,便回头再次喊道:“壮志?”
王壮志这才被惊醒,听下手中的动作,望着娘子不解地问道:“怎么了,可是力度重了?”
刘枝花起身拉住夫君的手,轻轻的摸索了两下,白细的面容多了一抹心疼,轻声开口说道:“你若是不舍,再将他寻回来便是了。”
王壮志听闻眼睛闪了闪,他是不想再与王家有任何瓜葛,可也没有伤害之心。
毕竟黑天半夜的,大哥一向被人伺候惯了,此处靠四处环山,夜晚的确实不太安全。
话到嘴边,王壮志却又说不出来,方才大哥的确过分,而且他也说的那般绝情……
刘枝花看当家的抿着嘴巴,一脸纠结,便主动开口道:“当家的,这黑灯瞎火的,你那大哥又喝了酒,明天躺咱们门口就不妙,还是给他随便找个屋将就一晚吧。”
王壮志听闻娘子的话,看着娘子日见光滑的面容,心口除了感动还有一些心酸。
他知道,这是娘子怕他为难才说出的话。
刚成亲时娘子便是这般懂事,得知他为了她与娘拌嘴时,收起尖锐的性子,在娘面前伏地做小一心一意的侍候,为的就是换来婆子和睦,让他不夹在中间为难。
从家中搬出来,日子虽然辛苦了,可不曾再有过这样的情况。
如今,又为了他,还要替准备动手伤人的大哥说情。
王壮志这一刻,突然觉得自己很过分,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