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娇还是摇头,软乎乎的回道:“多谢大伯娘,娇娇不饿。”
英娘笑着又哄道:“那给娇娇端一碗酸梅汤吧。”
大伯娘这般关心,娇娇没好意思再拒绝,便乖乖点了点头,回道:“谢谢大伯娘。”
“乖。”英娘稀罕的摸了摸娇娇的小脸,又同枝花低道:“枝花你且陪娃们坐着,我下楼给你们端着茶水来。”
“哎,英娘快别、”
刘枝花话还没说完,英娘笑着拍了拍她,而后起身朝婆婆走过去。
“娘,我去给你们端些茶水来。”
王老太听闻点了点头,不知想到什么,又看了一眼拐角那几个娃,朝英娘又道:“再给拿些零嘴吃食。”
王老太声音不大不小,但足可以让屋里的人都听到。
英娘一愣,随后赶忙接话道:“唉,好。”
一旁站着的王壮志抿了抿嘴唇,敛眸站着。
床榻让陪娃们玩的刘枝花一噎,随后偷偷翻了个白眼,当阿奶的跟个外人一样,以前不待见她的娃,如今假惺惺的说这些做什么。
英娘开门离去,屋里瞬间又安静了下来。
王壮志不是个能说会道,刘枝花压根不想同婆婆说什么,一时间屋里的气氛有紧张。
王老太扫了眼这一家子,刚才同儿子说话,儿子只会生疏的点头应好。
儿媳都不曾说话,孙子孙女更是都不曾喊过她一声阿奶。
王老太抿唇,眼底有几分没落。
当年,过路信徒算刘枝花命格不好,她便将那话记在心里。
老三未成亲时,打猎务工赚的银子足够富裕,可自打成婚,不能外出务工打猎也时常受伤,她本就忌讳这些事。
没成想刘枝花生的子嗣也是不健全。
老大秋生一生下来就病恹恹的,两岁之前都是靠药续命,实打实的是个药罐子,老二是个黄毛黑脸丫头,左近八方也找不出来那么个黑女娃,好不容易盼来老三,直接成了个傻子。
她不多想都不行,那时正直家中不景气,老三一家又开销极大,不挣钱反而要用她的老本,她自然看不惯,那日不过是说了两句重话,刘枝花竟敢与她顶嘴。
她一气之下才说让他们离开,没成想老三他们第二日真的离开了,她当时本就在气头上,看他们这般强势与自己作对,一气之下吩咐家里人不准去找他们,否则和他们一样滚出去。
老三他们不服软,她更是一向好强,怎么可能给小辈服软。
没成想,这一晃便是八年了。
王老太目露感慨,像是下定什么决心般,犹豫了一下,攥着手开口道:“老三,老三媳妇儿,当年的事是娘做的不对,我给你们赔个不是。”
王壮志愣住了,猛地抬头看向娘。
对面的刘枝花都微愣,一向泼辣容不得人忤逆的婆婆竟然低头赔不是了,心中十分的震惊。
王老太说完,并没有想象中的难堪丢脸,而是心中沉压的石头像是被推开了,她长长的松了一口气。
上了年岁,这两年总会做一些梦,梦里当家的总是问老三,而她也会梦到老三儿时的一些情景,毕竟是自己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她的儿子她自然有感情,时间久了心中那些别扭渐渐褪去。
她在老二的陪同下有去过一趟小树村,虽然早就知道那里不好住人,可当看到那破落的土房时还是有些胸腔憋闷。
她又心疼又气愤,就是因为那一口气,他宁可在这里受苦受难八年,也不回来和她低头认个错。
前些时日又马车坠崖,她经历过生死后胸腔豁然开朗,躺在床上的几日,她觉着自己也太过于较真,都是大半个身子入土的人了,她先认个错又有何妨。
“娘,你、”王壮志张了张嘴,却不知怎么说下去。
王老太知道儿子想说什么,叹气开口道:“人老后突然就想明白了,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