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知二爷被人割了舌头,当属伤心的还是赵贰的正房夫人,胖妇人拿着帕子哭哭啼啼的求大夫一定要救救夫君。
大夫累出一头汗才将伤口止住血包扎好,至于这位夫人所说,舌头已经缺了半截,大罗神仙来都无济于事。
胖妇人气愤的询问柳泉,“到底是何人伤了二爷?”
柳泉自然不敢供出大爷,便找了个借口说是有贼人潜入。
胖夫人心性愚钝,听完后也不曾怀疑,只是吵闹的哭着说要报官。
柳泉拦不住,二夫人又搬出她的本家安家说事,柳泉听闻也不敢私自做决定,便去找大爷说这事。
结果刚走到前院,便看到门口进来十几名捕快,随后是捕快头孟钧和一名身穿蓝袍的中年男子。
柳泉不用想也知道,蓝袍中年男子必然就是盐铁刺史孙大人,但他面上却装着不认识,看向孟钧开口问道:“孟捕快,你这是什么?”
孟钧手握佩刀,面色严肃的朝他说道:“我身旁这位是盐铁刺史孙大人,有关贵府赵贰涉事官盐一事,今日特来询查,还请柳护卫通知当家主人出来说事。”
柳泉看一个小小的捕快头在自己面前摆架子,本来今日心情并不爽快,说话的语气都有些犯冲:“我家大爷护送贵人入京面圣,今早上才返回家中,舟车劳顿正在歇息,两位可在此等候,也可等晌午再来。”
孟钧听闻他拿赵绅压自己,眉眼清冷望着他,冷漠说道:“官家办事,岂能容你在此推脱敷衍,亦或是你能做了赵家的主?”
昨日拜访完孙大人,景王同他说了说如今京城的明争暗斗,面上看着一片祥和,实则自皇帝遣离国师出京后,民间口碑并不甚好,容家早已心存不满,北阳王迎娶将军之女势力扩大,皇上虽然心生不满,但两方势均力敌,自然不能轻举妄动。
县令之女入宫是太后的意思,皇上如今焦头烂额,哪里有纳妃的闲功夫,能不能入后宫还是一说。
再者,赵绅只是县令的一个手下罢了,即便是县令也不可能一手遮天。
孙大人也不说的看向柳泉,昨日奔波,今日一早又去衙门了解情况,早就有些不耐烦,抬手挥手道:“愣着做什么!还不快去喊人。”
柳泉哑口无言,他一个护卫自然不敢做大爷的主,他留下一句:“二位稍等。”便灰溜溜的跑去禀告。
孟钧看孙大人轻锤后腰,扫到西侧院子里花坛旁有一个木凳,便给手下使了个眼色,让去将凳子搬过来。
手下跑过去,很快便拎了过来。
孟钧放凳子在孙大人身后,孙大人顿时吹胡子瞪眼说道:“你这小郎,老夫又不是病残,再说坐人家大门口像什么样子,叫百姓看见岂不是以为我耍官威。”
孟钧一噎,也不知是谁在路上唉声叹气,又是腿疼又是腰疼,半路还让买厚些的坐垫。
这时,后院方向走来一身穿金袍胖乎乎的妇人,她看到官差眼睛一亮,赶忙跑上前来说道:“几位来我赵家,可是来帮着查我夫君受伤一事?”
孟钧认得她,知道她是赵贰的夫人,听闻赵贰受伤,他皱眉询问:“受了何伤?”
二夫人听闻他询问,以为他们是来查询此事的,便哭着如实告知,“就在方才我夫君被歹人割了舌头,大夫说失血过多差些性命难保,可怜我夫君招谁惹谁了,身上的旧伤才刚好,这又添了新的伤情,你们一定要快些抓着凶手,严惩不贷才好。”
孟钧听闻皱眉,他昨晚便在这附近派暗哨盯着,应该不曾有人闯入才是,不然早就有人通知他。
孟钧正准备询问有谁接触过赵贰,这时,对面传来一声爽朗的男声。
“孙大人来访有失远迎,是赵绅的不是,还请大人莫要计较啊。”
走过来的赵绅换了一身暗红色的锦袍,乌发竖冠,应该是梳洗打扮过,身后跟着垂头挨训过的柳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