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利之毒能腐蚀最强大的人,也能腐蚀最强盛的国家。”——《天行九歌》
华国西北,边疆沙漠。
黄沙滚滚,龙门客栈。
微风清扬,寅时醒来。
闭目男子深呼吸,吐纳调息。
五口,一口不多,一口不少。
睁眼。取出一小布袋。
数一二三四五六七八。
八粒花生米,下空腹。
仍是一丝不苟,不多也不少。
床头拾一札记,侧卧,温书。
三炷香后,打坐运气。
又两炷香后,下楼。
“小白啊,还请来一碗白米粥。”
说话者,是一两鬓微白的男子。此男子北人南相,生一双妖冶桃花眸不说,丹凤眼之上那一对剑眉更是直入人心的英气逼人。
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
书卷气,儒雅气,浩然气,英雄气容于一人之身,华国举国上下,似这等谪仙天人之姿,除了大元帅杨彦启还能是谁。
天刚蒙蒙亮,门外是黑蒙蒙沙与雾。
此时进来一蒙纱女,在男子同桌落座。
男子闻声,目光与蒙纱女交织。
虽然隔着一层白纱。
但不难判断,女子绝美。
这位身形窈窕的蒙纱女子声音亦是极甜美,性格倒是干脆,开门见山道:
“我很好奇,你是如何逃过那二位的眼睛的?这,简直是一个奇迹!”
男子淡定地吃了一勺粥,一丝不苟咀嚼了十三下后,才平静说话:
“生命本身从来就是奇迹,不是吗?”
蒙纱女似是有所思考。
“哦?我在想,你既能从另外的画中来,想必修为也在人间五境之上?”
男子见瞒不住这位,坦白道:
“跌入初境后停滞人间力,不曾修灵。”
“……”
蒙纱女心中震撼,问道:“在这方画卷种下轮回因果,代价竟会如此惨烈吗?”
男子第二勺粥入嘴,还是一丝不苟地咀嚼十三下后,方才回话:
“不该如此吗?”
蒙纱女沉默。
自己乃是天地造物的至高杰作。
而凡人好像不是。
“我认识的有个华道人破了九天,想必修为已在五境之上,那二位一时半会倒是拿他没撤,而你现在已跌入初境……”
不言而喻。
该如何与那作画的二位对弈?
“超出常理的力量,往往都来自常理之内。这些年来我每天只管早睡早起,按时吃饭、及时温书,闲时运气,所幸从未懈怠半日。”
女子安静片刻。
“真是个有趣的男子。我名叫旱魃,千年之前帝鸿氏后人称我为天女魃。”
啧啧!
听这口气——
被称作旱魃的女子竟历世已有千年。
却仍是少女声线,赤子之心。
男子并未吃惊,神色平静道:
“杨彦启。幸会。”
过一会儿——
男子似是抓住了什么。
闭眼一算。
再补充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话:
“如此说来,当年我好像也见过你种下的轮回因果了。无愧是龙族,永不遭天谴。”
蒙纱女听懂了。
两者相视一笑。
旱魃好奇这位男子的瞒天过海。
男子则是惊叹龙族的天赋绝伦。
二者心有念,口无言。
待被杨彦启称为“龙族”的女子走后——
一女子从内屋走了出来。小白本是南匈奴人,部落的原名为呼延白,是胭脂评上有名的大美人。
因瑶台山一役而家破人亡,被这位无双的儒帅安置在这龙门客栈。
这位真正的君子并无金屋藏娇的嗜好。
只是乱世佳人红颜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