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答,“是,我爹是御医,我和二弟都是御医署学徒,但……”
但是于班头并不给他机会往下说,“听到了吧,出生于这样的人家,她虽然不能和父兄一样进御医署当学徒,但她生活在这样的环境里,耳濡目染之下,看了一些我们偏远岭南之地看不到的书或者图画,是很正常的事情。”
“她能为了学医救人,克制住心里的恐惧将这么可怕的人骨画默背于心,说明她是一个善良的勇敢的女孩子,她不是什么杀人狂魔,输给这样肯学的姑娘,你们不必觉得耻辱。”
陈鸢,“……”
其实于班头说的话,也不尽然是猜测,只是她不是为了学医救人,而是学法医“救人”。
学习的过程也是伴随着恐惧害怕的,但为了帮枉死者开口,她和千千万万个法医学生一样,都克服了过来。
这时候廖班头撇了撇刀疤唇,“大男人输了,也得输得起,别让我看不起你们。”
这话一出,好几个还想狡辩几句的淘汰者,都闭上了嘴巴。
但不服气的人依旧存在,“她会画画有什么了不起的,只是出生比我们好罢了,又不是对着真实的人骨内脏画,只是看着书上的照本宣科,我也能做到。”
“对啊,给我们一样的条件,我们也能做到。”
“给我们一天的时间,我们也能默背好,然后在纸上画出来!”
“就是嘛,这么看起来,她根本就没什么了不起的,不过有个好爹罢了。”这句话一说完,甚至很多人还转过身去瞪了李德隆一眼。
李德隆这下子是有苦说不出,他又不能当众骂陈鸢这个祸害,只能在心里骂她把他拖下了水。
都怪她,这下子好了,别的人也把他当作强劲的对手了。
可是,陈鸢会的东西,他根本就不会。
但让他开口说他不会,李德隆也是做不到的。
到时候那些人说的话就会更难听了,肯定会说妹妹更好学,更喜欢看书,自学成才,哥哥却蠢笨如猪连妹妹都不如……
她算哪门子妹妹,一个假货罢了,他的妹妹可漂亮可温柔了,才不是这个拿石头想砸死爹娘的恶毒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