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当晚深夜十二点。
审讯所内。
值班的雌虫们围坐在桌边, 手里捏着一副破旧的牌,桌上散『乱』地放着一些筹码,几个塑料杯子里剩一些透明的酒『液』, 旁边一碟花生吃得七七八八。
雌虫可以熬夜很久,但不表他们一点感觉都没有。为了提神还是得做点事情来刺激一疲惫麻木的精神。
虽然今天有那只雌虫在, 完全不需要他们警惕。
但样子总也得做做的嘛。
所谓的【那只雌虫】, 实际上跟他们是同事关系,只是没有哪只雌虫乐意靠近他。
离精神病远一点,否则会不幸, 这是放在哪里都通用的道理。
在看守们的左手边,有一个独特的牢房。
这个牢房很是原始, 用几根铁栏杆隔离出一个空间, 可以直观地看见犯人在做什么。
比起其他采用监控的牢房, 这里显得如简陋落后。但简陋并不是坏事, 比起有可能被侵入,有可能被干扰,甚至可能会断电的监控系统,这样简单粗暴的牢房反而值得信赖。
如今在这牢房里的是一只黑的虫族。
说他是雄虫, 他闻起来不是,说他是雌虫,可他又显得太过于瘦削,说他是亚雌, 可哪有这么高的亚雌?
不过这事无关紧要, 他们只要保证这虫老老实实呆在这里好了。
“吃。”
“过。”
“你他雌的是不是又耍赖?!”
“滚你丫的, 你哪只眼睛看出千的?”
他们打牌打着打着有点上头,火气冒上来开始互相推搡,吵得不可开交。
“可你确实耍赖了。”
一个突兀的声音『插』/入他们的推搡中, 众人纷纷转头,看见了——
揣着手倚着栏杆表情无辜的陆昔。
陆昔指了指其中某个雌虫的手:“他在袖子里藏了牌,用的时候换一张,看了。”
于是所有人的视线都集中在了那只雌虫的袖子上,那雌虫无语了:“他的话你们也信?”
“信。”
“信。”
“他的袖子给翻开来!!”
“艹!!真藏了啊你!”
一阵丁零当啷,好半天『骚』『乱』才结束,众人又骂骂咧咧围聚在桌边打牌。有人顺手拿起一包花生扔给陆昔:“吃。”
陆昔接过来,找了个干净地方坐打开。
室内的光线很是昏暗,这灯大概得有几年没换了,跟蜡烛灯似的,看啥都模糊不清。
为出千创造了良好的作案环境。
高处有个窗户,也用铁栏杆焊死了,但今晚有很大的月亮,月光反而显得亮些。
陆昔望着那被铁栏杆分隔的月光,无意识地转动着食指上的戒指。
这是他一直以来的习惯,这戒指是雄父送他的第一份礼物,每当他犹豫不决时,都习惯地去转动。
不多时,他的花生吃完了。
在最后一颗花生送进嘴里时,外面传来了嘎吱嘎吱的开门声,冰凉的风倾斜而入,冻得所有人都抖了抖。
包括陆昔,稀缺的热气儿被彻底吹散,牙齿抖得跟打印机似的,哒哒哒哒哒。
陆昔顺着声音望去,在模糊的灯光照『射』,一个穿着黑『色』狱警制服的人站在门口。
他披着一件厚重的风衣,只是随意地搭在肩上,风衣的制服勾勒出瘦窄的腰线。
他一只手搭在门上,上面沾了血水,沿着修劲的指节滴落来。
当他开门的时候,其他雌虫连打牌的动作都停了来,直愣愣地看着他。陆昔看着他们的脸『色』,探究地抬了抬眉『毛』。
“是、是洛可啊!”
“你今天比平时来得晚了一些呢。”
“哈哈哈……”
那人并没有说话,只是沉默地往前迈了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