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然跪下行礼,“妾身蒲氏,春满楼老鸨,叩见大人。”
何梦友浑身一僵,死死盯着老鸨。而何志,则一脸绝望。
卫平孝眉头一拧,看向逐风,竟然找来青|楼老鸨来作证,简直有辱公堂,真是气煞他也。可碍于后者身份,他也不好因这事儿发作。
逐风似看出他面色不好,道:“大人,那名年轻妇人的身份,唯有此老鸨能够作证。”
卫平孝心中一思,立马明白过来,于是问老鸨道:“这堂上之人,可有你认识的?”
蒲氏实则很是莫名,既不知自己一个青|楼老鸨为何被传上堂,又奇怪公堂上为何像下过雨一样。
不过她也在堂上众人面上看了几眼,最后看到被铐了枷锁的何梦友,有些吃惊,“哟,这不是何家大少爷吗?”
卫平孝又问:“你如何与此人认识的?”
老鸨看那架势就知道肯定是出了什么事儿,遂赶紧正色老实道:“何少爷一直是春满楼的常客,而且去年底,还带走了春满楼的花魁,现正在给他做姨奶奶呢。”
何梦友腮帮子咬得紧紧的,奈何他口中塞了布,只能哼哼,肩膀又被两名衙役按住,更是动弹不得。
卫平孝心道一句“果然”,然后又问:“那花魁是何模样?身形体貌如何?她又是如何离开春满楼的?”
老鸨隐隐觉得不妙,有些担忧道:“是不是妙儿出什么事儿了?”
“你只管回答本官问题。”卫平孝神色一肃。
老鸨连忙惶惶应声是,答道:“妙儿是春满楼的花魁,容貌自然是美丽不可方物,身高六尺二寸,身形丰韵,声音似黄鹂鸟,唱曲最是好听。”
“对对对,我偶尔有听过,那宅子里确实有唱小曲的声音,特别好听。”李胜媳妇赶紧接嘴,“而且我看到的那年轻妇人,也是身高六尺有余,肯定就是她。”
老鸨看了李胜媳妇一眼,心下越发不安,又道:“妙儿是去年底,忽然来找妾身赎身,说是要去何家做姨奶奶。
此前她就与何家大少爷交好,所以妾身就答应了。赎身银子是一百两,都是她平日攒下的首饰。”
何梦友着急地摇头,想要辩解,可嘴上塞着布,一句话也说不出。
卫平孝不管他,此时此刻,卫平孝几乎已经断定,死去的就是从良的妓女妙儿,而且很巧的是,为其赎身的并非何梦友,而是她自己。
换言之,这妙儿并非何家家仆或者外仆。何梦友确实杀了人。
眼下,只需再确认一件事,那就是...
忽然,公堂大门被一阵风吹开,然后“飘”进一只大的麻布袋子。这袋子一进堂,一股冲天的腐臭,就如一群丑陋的毒蛇,缠上所有人的浑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