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史三的辩解,卫平孝沉着脸,“如此说来,本官还得记你一大功了?”
史三嘿嘿一笑:“记功草民不敢奢求,只求大人别追究草民的罪,草民便心满意足了。”
“还敢嬉皮笑脸。”卫平孝声音陡然一高,厉声道:“此事真假还待查, 你是有功还是有罪也尚未定,竟还敢与本官讨价还价。
来人,先将此人押下去,待事情真相查明后,再行处置。”
两名衙役立马上前。
史三一急,“大人, 草民说的句句属实。柴彪三人控制着通远的房地,被裹挟其中的还远不止这纸上那些人。
这件事,若是没有草民,二位大人恐怕还要被蒙在鼓里不知几十年,草民不求有功,但求无罪,请大人明鉴。”
然卫平孝却并不听,两名衙役也围了上去。
史三彻底慌了,再顾不得,一个弹跳而起,扭头就往外跑,欲逃。
然堂外亦有衙役把守,见他要逃,一窝蜂全围了上去,三两下便将史三抓住。
史三拼命挣扎,一边喊着“高人救命”,一边被重新提上了公堂,扣住。
卫平孝冷冷道:“还想逃跑, 罪加一等。”
史三挣脱不得,只得老实,求着绕。
“大人, 草民全都交代。草民是受人指使,给草民消息的人,他给了草民五十两银子,指使草民去强占民宅。房契也是他给草民的,不关草民的事啊大人。”
卫平孝与严和对视一眼,又问史三,“那你可记得那人声音、模样、形态,可知道是谁指使你?”
史三表情一囧,“大人,草民只知道那是个老头子,没见过面,他坐在马车里,只从车窗上把东西递给了草民,他还承诺草民,事成之后,再给五十两。”
严和面上一疑,在卫平孝耳边小声道:“通远还有两个房牙, 一个叫连放,是七年前去的通远, 二十八岁。一个叫红桃,上个月才到通远,十一岁。”
卫平孝沉思起来,对方既然是针对通远,那最大可能便是与通远有利益关系的人,显然这二人有最大嫌疑。尤其是那连放,在通远七年,肯定对通远了若指掌。
至于那交接之人,很有可能是其找的代劳。
卫平孝再三仔细想后,决定这件事先按住不发,不管对方手段如何,真正的目的又如何,但其结果却揭穿了整个通远逃税的罪行,单凭这点来看,与那伪造房契一事便可将功补过。
眼下,最重要的,是柴彪江海与庞林三人与通远,多达数百起、长达十年之久的逃税案。
至于史三,卫平孝看他那模样就知道定也是哪里的恶霸,身上肯定没少背其他罪,这种人,又有何资格谈将功补过,不过是个见财起意的人罢了。
想通这层后,卫平孝立马命人去将江海与庞林二人抓捕回来。而人刚吩咐出去,那前去廖五四家取白契的衙役就回来了。
廖五四像是见到救星似的,“大人,这白契,佟树也有一张,上面都有柴彪做中保的字迹和手印。他说得没错,通远,至少有四五百户都是受柴彪威逼利诱而只签了白契。”这“他”却是指的史三。
佟树这时候也交代道:“大人,当初草民欲卖房之时,是柴彪告诉草民可以不用问账便签契,草民偷懒想图方便,便答应了,后来才知竟是只签白契。
草民原不想同意,可柴彪找了一群恶霸来威胁草民,草民实在怕被打,只能拿着白契离开了通远。”
卫平孝寒着脸看着佟树,“撒谎,通远只签白契已有十余年,你在通远住了多久,会不知道这规矩?
逃税便是逃税,虽然你的情节比其他几人轻微,但知法犯法,同样有罪。”
佟树被呵斥得一个哆嗦又匍匐下去,满头大汗不敢再多说一句了。
卫平孝这才抖开廖五四的白契,对柴彪狠厉道:“柴彪,现在人证物证俱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