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良久,才摇头道:“一定在这条路上,银州是通往穆国最近的关隘,往左是梁国,往右是淄国,无论是往左往右,都会增加至少半年的脚程,这样于他无益,他绝对会冒险走银州。”
士兵又道:“那现在怎么办?”
曹参沉吟了良久,才脸色一狠:“死了这么多人,若是连个小贼都抓不到,那些人岂不是白死。
传令下去,在过关五十里的地方,每十里设一处关卡,每通行一人,必须仔细检查,无论男女老少皆不得放过。我就不信他还能打地洞钻过去。”
士兵双拳一抱应是,曹参又道:
“还有,此事万不可声张,不能让任何人知道我们的真实目的。做戏做全套,你从如庄放一批人出来,扩大至周围五个村子。”
士兵面上一抖,僵了一瞬,才应是,退下。
曹参摆手示意其他人也都退下,然后才脱力地坐下,呆呆地喃喃自语:今生你们为国捐躯,但愿来世能得好报。乱世当道,对你们来说,死比活着更有意义。
他没有错,为了大夏的存亡,这点牺牲,不足道哉,若老天真要惩罚他手上沾满鲜血,那他也受着,即便是死了下油锅,他也绝不后悔现在的决定。
...
清雨一家很快将东西收拾完,可日头还大,马车又没了,大家便先在林间歇着,想等日头稍小些再走。
师兄师姐们都在小憩,清雨睡不着,便轻着步子来到山头,看着远处腥红的天空发呆,时不时小声叹口气。
“小小年纪,怎比大人还愁。”
清雨回头一瞧,那个叫楚暮的少年正站在她身后不远处看着她,她微微一笑以示招呼。
楚暮眼里却闪过一抹怪异,虽只是一瞬,但他刚才确实捕捉到面前这个还不足他半身高的丫头眼里的古暮,
她的眼神,像是一片幽深古老的大海,似乎能包容天地万物,可那片大海却又透着苍凉。
如此深沉的眼神,让楚暮惊讶的同时,越发断定自己的判断,这奇怪的五人组合,应该是以这小丫头为中心,其他四人看似各有主见,可实际上,这小丫头才是他们的主心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