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有说有笑,渐渐走到了深山里头。大伙儿呢,运气也还不错,射杀了好几只野兔。“这是啥?”萧志昂看到李桦娇小心翼翼的挖出一株绿植。
“草药,止血的。”李桦娇说,小镇已经和外界没了联系,一切必需品都得靠自己,包括这草药。“明天我拿去镇公署存起来,等存到一定数量我就换点布回去。给爹爹做件衣裳。”
村里的布匹堪比黄金,因为渝水镇以前没有种植棉花,反倒是隔壁的几江镇稍有涉猎。这几年来,几江镇偶尔会拿几匹布和渝水镇做交易,但不管怎么说,数量还是太少了,造成了布匹价格居高的位置。
“石羊村那边不挨着河,几江镇一侧全是峭壁。所以我们就拿镇里的野味肉类和几江镇换布匹,那鱼类或者草药什么的和石羊村换盐。”骆凌墨说,要不是石羊村有一口盐井,大家早就忘了“咸”是什么滋味了。
总的来说,这被黑雾围起来的三个地方刚好各有自己的“领地产业”,就比如这进山的口就被镇里的巡逻队看得死死的,相信石羊村那么的盐井也一样,守卫森严。
就在一群人享受着大山带来的丰富馈赠时,远处,一个灰白色的身影嗖的一下闪过。
“野羊子?”黄莺儿揉了揉眼睛。
“追!”大家撒腿就朝野羊出没的地方跑去。脚步在草丛中急速交替,身影掠过一棵棵大树,大家都铆足了劲。萧志昂毕竟很少在山里奔跑,很快,一群人就把他甩在了后头。
几个疾步以后,萧志昂终于追上了骆凌墨几人。只见骆凌墨和谷丰几人就站在大树之下,他们面前还站着两人,萧志昂从未见过的陌生人。而那只羊子却慢悠悠的几人中间来回踱步,偶尔拱拱草地,偶尔呢,闻闻几人的衣袖,似乎一点也不怕人。
“你们越界了。”骆凌墨看着对面两人。
那两人一个年轻点,大约20岁左右,娃娃脸,另一个看起来年岁也不大,但长满了络腮胡。
“三地之间互不侵扰,这是规矩。”谷丰的语气更为严肃一些。“渝水、几江、石羊村三地早就有约定,我们不种棉花,不种甘蔗,他们不准来山里打猎。只有相互遵守规定,才能保证我们所有人都能从对方手里以相对合适的价格换取所需物品。不过这两人私自上山,显然是有意要破坏这种平衡了。”
“要真是这样,我们回去告诉镇长,让他去那两个地方问问,这事究竟对不对?”黄莺儿说得更大声,吓得那两个年轻人赶紧求饶,希望谷丰等人放过他们,别把这事捅到上面去。
看到两人被吓得连声道歉,不住赔笑的样子,骆凌墨的脸色也稍微转好一点。他本就不是个得理不饶人的性子,警告一番后便让两人离开。
“慢着,羊留下。”看到那个年轻小伙子离开时准备套绳牵羊,谷丰喝止了他们。
“可是,这羊……”年轻人还想说什么,但是络腮胡男子扯了扯他衣袖,他才止住了话语。
看到两人远去的背影,那羊儿好像有点懵,它回头看看骆凌墨几人,又看了看远去的两人,刚想跑,谷丰眼疾手快就按住了它。“嘿,这小家伙,还想跑。嘿嘿,还是跟我们回去吧。”
一行人高兴的返路下山。看到谷丰牵着羊儿走在最前面,看着几人掩藏不住的那股兴奋劲,萧志昂始终感觉什么地方不对劲……
可是,到底是哪里不对劲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