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轻烟心一提,看着靠近床边的那双拖鞋,猜到了是叶介岐!
他醒了看见没人直接找来了这里?拔输液管子了!?
这么警惕的吗?
穿着拖鞋的人又迟缓地向房间其他方向走去,那沉重拖着的脚步摩擦声,每一下都让人有一种紧张感。
他似乎是在保险柜那边停驻了一下。
保险柜门打开,好像是没有发现异样,东西没有丢失,都在。
保险柜门又关上。
那脚步声再次迟缓地过来,站定在床边。
“宋轻烟,出来吧。”
低缓压抑的声音在床边响起,那沙哑嗓子里似乎隐含几分怒意,但又全部压沉在喉咙里,不易察觉。
宋轻烟:“……”
被发现了?!
怎么发现的!?
诈她?!
她躲在床底下未动,房间里很干净,就算是这久未有人居住的房间床底下也是纤尘不染,也没有不舒服,她双眼盯着那双床边的鞋,提高了心神,一旦有异动,就先下手为强。
房间里陷入了一阵诡秘的安静之中。
那站在床边的叶介岐似乎身体沉重地伸手撑着床上,俯身往下看来,对于一个腹部有伤的人来说完成一个下弯腰的动作是很困难的。
所以,这时候,他似乎停顿了下来。
宋轻烟屏住呼吸,凝神盯着那一方。
如果是个执着的人,那么就算此刻伤痛,也必然阻止不了他的下一刻动作,所以叶介岐忍着腹部伤口的疼痛,苍白着脸仍旧往下看去。
宋轻烟觉得在这短短的时间里,竟然有一种手心出冷汗的感觉。
这种压迫紧张感,让她绷紧了心神。
却在这时候,门外传来女佣的敲门声以及说话声。
嗓子里带着几分战战兢兢。
“叶先生,外面有人拜访。”
宋轻烟听到这话,明显感觉到停顿下来动作的人,叶介岐皱紧了眉头往门边看去,“是谁?”
“是湛氏集团的湛先生。”
宋轻烟:?!
湛欲景竟然找来了这里?
这么及时的吗?
叶介岐听到湛欲景的名字,忽然轻轻扬起了嘴角,视线落在床下,凝神片刻,“好好招待湛先生,我这就下来。”
“可是你的身体……”
女佣在他走近而来看过来的视线里连忙吓得一耸的闭嘴了。
叶介岐走出了房门,在关上房门的那一刻,扶着门把手苍白着脸往后看了一眼,压沉着眸子转回,关上了门,锁上。
朝一旁的女佣吩咐道:“去把我的眼镜拿来。”
“是。”
女佣连忙去了。
叶介岐让另外的女佣去拿了长款的宽松外套披上,遮挡了身形,盖住了手背上针孔痕迹,下楼,在沙发那坐下等待着进来的湛欲景。
明明也会牵扯到一部分伤口处的肌肉,但他面上却毫无表现,全部隐忍在那张斯文克制的面孔下。
湛欲景手里提着一个精致的蛋糕礼盒,走了过来。
叶介岐推了推眼镜,有几分意外,嘴角扬起疏冷的笑,“原来大半夜的湛先生,这是过来给我过生日来了?”
湛欲景将蛋糕礼盒放在茶几上,从外进来的浑身冷冽气息浓烈,他低头看过去,冷漠寻常,“不欢迎?”
叶介岐略一愣,嘴角扬起似有若无的笑意,“荣幸之至。”
话虽如此,他看向湛欲景的眼神有几分审视探究。
伸手请他坐下,声音有几分讽意,“湛先生怎么知道我的生日的?这实在是让人受宠若惊。”
湛欲景坐下来,漫不经心地,姿态高冷贵气,“轻烟让我来的。”
叶介岐抬眸:“嗯?”
湛欲景压沉着眸光看过去,语气冷冽森然,“她是我女朋友,你应该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