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宋轻烟一巴掌扇了过去。
不挑着由头,当着面,这巴掌还没法名正言顺地下手,可听听刚刚的话,任何一个有点良知的都会心惊。
这是什么人才能说出的话?!
“宋真珠!请你搞清楚一点,外婆死了,乔池大老远跋涉而来,是让你来看看她最后一眼的,就算人死如灯灭,你也不至于这么冷血,亲手打翻了再来踩着心口说着刀子一般的话!”
宋真珠被甩了一巴掌整个人都懵了,等反应过来,扑过去要撕扯她,佣人拿过来的玻璃罐被她一把夺下,朝着宋轻烟用力砸过去!
弟弟乔池从地上站起来,转身抱住了宋轻烟,用后背挨下了这用力的一砸。
瘦削的后背脊梁骨瑟缩一下,钻心一般的疼。
玻璃罐从他后背砸落下,跌落地上摔得粉碎。
他却丝毫没有退缩,眼睛里的光终于灭掉了一样,他低眸,少年的音色发着颤:“姐姐,你没事吧?”
宋轻烟看着他,略受震动,这是他第一次叫她姐姐,竟拦在危险面前用少年的身躯护着她。
“怎么那么傻,我躲得开的!”
乔池朝她勉强地笑:“姐姐,或许我不该来这里的,就不该来的……”
他手上没了力气,双眼长睫微颤,闭上了眼,歪倒下去。
宋轻烟见此眸光一压,伸手将他扶住,管家见此也过来扶住了少年,“大小姐,他晕倒了!”
毕竟也才经历了亲人去世,又遭遇到了一起长大的姐姐的无情对待,该是有多难过多无助,最后支撑不下去了吧。
宋轻烟试了试他的脉搏,将弟弟交到管家许伯的手里,走到惊慌失措却又强硬着脸的宋真珠面前,王凤光往前一拦,想要阻挡。
“烟烟,真珠是受了刺激,才这么胡来的,你别和她一般见识!”
“那您说可怎么办啊,那可是装骨灰的罐子,又碎了,真珠,你晚上不怕做噩梦吗?”宋轻烟几乎是压着嗓子说着,语气森冷可怖。
宋真珠脸色一变,视线落在那地上的骨灰,浑身一抖又收回。
王凤光见此很心疼,皱了眉头看向宋轻烟,“烟烟,你别这样吓她!”
“我可没有吓唬谁,对逝去之人不敬,会在头七之夜得到诅咒的,这散落的骨灰,早不知被这风吹散了多少,散布在了庭院四处了吧,等着看。”
宋轻烟每说一个字,宋真珠脸上的惧怕惨白就多一分。
就连王凤光都面沉着觉得有些晦气森冷。
“够了!烟烟别说了!”
宋轻烟嘴角扯了扯,让佣人去拿了新的玻璃罐子来,一边蹲下来装着地上的骨灰,一边淡冷地说:“我倒是不怕,有湛老夫人送的玉珠项链,庙里开过光的,自带佛气,我可不怕的。”
她起身的时候,宋真珠和王凤光的视线齐齐落在她的脖子上,那血红珠串十分光泽莹润,是为上等的好玉珠。
王凤光握住宋真珠的手,看向她:“烟烟……”
宋轻烟当作没听见,去将装着骨灰的玻璃罐子交到管家手里,“许伯,我送弟弟去医院,这个你帮我放在我的房间。”
宋真珠闻声竭力尖叫,眼神恐怖:“不可以!”
宋轻烟冷笑一声,看过去,“我把什么放在房间还轮不到你来说话,刚刚那笔帐,我还没算呢。”
王凤光瞧见她眼中有凶残的光一闪而过,她一直都知道宋轻烟不是个简单的人,但是宋吉庆不相信。
此刻,她也并不想再节外生枝,毕竟刚刚确实是真珠动了手砸了人。
于是连忙拉扯住宋真珠,摇着头劝道:“听话,别和烟烟顶撞了,妈妈腰疼得不行,和我一起去医院!”
这一场宋家别墅门口的事件,最后由两台车分别开走,而恢复平静。
一家医院,不同楼层的病房。
宋轻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