欣慰,欣慰之余,顺便提出了一个疑问:“话说,羿衷爷的那些往事,你又是怎么知道的?你可是他的第九个女儿,你出生的时候,他应该已经当了好多年的皇帝了吧?那些往事是你出生之前的历史,你也能晓得?”
袁如桐毫不犹豫地应道:“都是我母后告诉我的,那个时候我还小,她可能觉得小孩子记不住,就跟我念叨,说希望大皇兄不要学父皇的那些作风……只不过,我不仅记住了她说的每一句话,而且直到现在都还记得一清二楚。”
袁如桐跟袁国采都是神狮当今皇太后呼延婉婵的亲生骨肉。呼延婉婵的担忧也并无道理,也可以说是怕什么就来什么,他希望袁国采不要像袁辽宸那样害死兄弟,但或许是袁国采是嫡长子,自幼就是储君,所以不需要杀害兄弟(事实上是只有弟,没有兄),只不过换了个做法,就是杀害亲父。虽然二者不太一样,但本质上都是为了皇权,实质上都是为了一己私利而害死了自己的至亲。
江烈的内心登时掀起了一阵风暴,他开始怀疑袁辽宸是否只是为了一己私利而损人利己,是否是为了自己能坐上皇位而不择手段,毕竟他在位期间也创下了不少举世瞩目的丰功伟绩,至少肉眼可见的,没有袁辽宸,就没有如今的神狮军团,没有如今国富民强而且兵强马壮的神狮国。
思考着袁辽宸,江烈又不得不思考起了袁国采,毕竟他打心眼里瞧不起袁国采,但袁国采的一些行径却是客观存在的,比如说江洛在彼时的东宫发现的袁国采的书法与剑术,尤其是袁国采练字时写的是铺天盖地的“苍生第一”,他会不会真的是心系苍生,真的为神狮国的老百姓们着想?倘若如此,赵府全府上下的所有人又都算什么?为了大家而必须牺牲的小家?
再看当下的神狮国,虽然江烈在昇凡二年便来到了虬誓国,但也确确实实在袁国采的统治下过了一年又半载。实事求是地说,在江烈的印象中,羿衷与昇凡对于神狮国民间的苍生而言,仅仅只是年号有别,只是需要将日常生活中习惯说的“羿衷某年”改为“昇凡某年”,其他的日常生活都没有受到任何影响。也就是说,昇凡年间的神狮国并不会比羿衷年间差,包括经济、军事、文化等各方各面。
思绪万千,江烈叹了口气道:“算了算了,这些烧脑又不开心的事情就不提了。咱们还是挑点开心的事说比较实在,毕竟咱们能够在一起谈天说地的机会,这辈子都是能够用手指头数清楚的。人生就是应该及时行乐,总是想那些不愉快的事,容易发愁,一发愁就容易头发胡须白。”
袁如桐噗嗤一笑道:“头发胡须白什么的就不必带上我了,我顶多头发变白,胡须是不可能变白的,因为我永远也不可能长胡须。对了,我有一点很好奇的,你儿子念恒是不是驭火人?就是说,你的驭火术会不会遗传给下一代?”
这个问题着实将江烈给问住了,倘若袁如桐没提,他自己都从没意识到过这个问题,毕竟婴儿时期的江念恒跟普通小孩别无二致,江烈根本不会联想到这个可爱的小孩子是否有可能会是一个驭火人。
于是江烈笑道:“九姐姐,有一说一,我真不晓得。按道理讲,驭火人就是会一代传一代的,所以在人们的传说中,百年以前是有很多驭火人的,但是为什么我是百年未见的驭火人呢?我不晓得我的父母是谁,所以我也不晓得他们是不是驭火人。倘若会遗传,那为什么在我之前,整个蚀骨大陆有长达一个世纪没有驭火人出现呢?这种驭火的基因,是显性性状,还是隐性性状?是在常染色体上,还是在性的染色体上?”
基因、显性、隐性、性状、染色体。
这些专业术语触及到了袁如桐的知识盲区,当然,这也是蚀骨大陆上除了江烈以外的所有人的知识盲区,因为蚀骨大陆从来都没有出现过这些词汇,也是因为从来就没有人研究过这些东西,也没有办法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