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旗人纨绔就是一群人来疯,他们拥挤在一起讲着自己的道理,可是讲来讲去居然还讲出一套似是而非的道理。
“我们和皇上都是本家!我们是一家人,一家人之间的事情能算贪污吗?”
“工人死了,那就找杀手偿命啊!杀手又不是广亮他们下的命令,那也不能让无辜的人去偿命啊?”
“你说贩卖人口?可是那猪猡和花窝棚的人也没有苦主出来告状啊?民不举官不究,那些穷鬼,来京师都赚了钱了,比他们在乡下赚的多得多!”
“六十文工钱,我们拿走四十文,他们剩下二十文,看起来好像他们吃亏了……可是皇上您得算一算,这留下的二十文难道不是一笔大钱吗?”
“这些穷棒子,在家乡谁能一天赚二十文钱?能混个吃饱饭都算烧高香了!”
“本来就没少拿了,一群贱命凭什么赚六十文?没有我们贩卖人口,他们能来京师铁厂享福吗?”
“非要治贪腐罪吗?按照辈分来算,皇上是我爷爷……我当孙子的偷了爷爷家一点钱粮,难道还要杀头?”
“有这么当爷爷的吗?天底下有这个道理吗?”
乱哄哄的,这群旗人本来口条就好使,从小他们也不干别的,就是耍嘴皮玩儿,斗嘴一个个都是行家!
惇亲王哪里架得住这么多长嘴乱哄哄的吵啊!就好像掉进养鸭棚子里一样,到处都是呱呱叫的声音。
“都闭嘴!都闭嘴!你们还想不想解决事儿了?这么乱让我怎么说话?都把嘴闭上……”举着铁皮喇叭,惇亲王吼的嗓子都要破了。
这才稍微压制了一下乱哄哄的场面,他喘着粗气说道“你们所说的,本王已经听见了,我向你们保证,一定会原话转达给陛下的!”
“但是你们今天必须要散开!私自勾连,冲击皇宫这是多大的罪过?你们这些人还有没有规矩?”
“皇上是你们的本家不错,但是你们也是皇上的奴才!谁家的奴才敢如此无礼?呵呵……别到时候逼的皇上不用国法办你们,用家法办你们!”
这句话说的在场的人动容了,一听家法他们都害怕了,八旗主奴之间的家法可比国法更残酷。
架铁笼子炭火烤活人,冬天泼冰水活活冻活人,丢狗笼子里让群狗分吃……种种私刑都是不用经过国法的。
杀了你也是白杀,这是他们最害怕的!
奕誴一看这群人气势稍微压下去了一些继续说道“今天是大朝会,本来就是商议,谁说今天就要拿出最终的决断呢?”
“这么大的案子,怎么也得审问一段时间,你们就算在这里逗留着,也没用啊!你们根本就等不到结果……”
“相反的,你们如此吵闹反而是取祸之道,广亮等人没准就因为你们而死,你们还得跟着吃瓜落!”
“散了,都散了!本王把丑话丢在这,我来这就是给你们最后一个台阶下!如果本王劝不走你们,以后可就没人来劝你们了!”
“拐子马听令!”
“在!”金水桥两侧此刻已经聚集了八百骑兵,一个个身披重甲全副武装等待命令。
“传陛下口令!再调八百拐子马……半小时后如果这些人不撤离,那就用马群把他们挤出去!”
“呵呵……踩死不论!”
“嗻!”关外的野人军跟你京师八旗可不亲,他们眼里只有皇帝的命令,皇帝让杀谁就杀谁,今天不让动刀子,就是用马蹄踩实在是太不过瘾了。
远处隐隐的又有骑兵汇集而来,这时候这群八旗闹事的人可有点害怕了,领头的几个互换了一下眼神高喊道。
“老少爷们们……咱们先撤到大栅栏去……反正也不远,在哪里听消息……”
“要是皇上还是非要杀人,那咱们再进来磕头苦求……”
奕誴看着这些人缓缓的往外退,这些打头闹事儿的他都认识,不用猜他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