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的京师,暑气炙盛,但寒意也随之乍起,冷暖激发正是容易发生雷雨的季节!
早上天气还好得很,但是就这一眨眼的功夫,天上就逐渐阴云密布,东南风卷过来虽然不大但是也带着一股水汽和地皮飘起来的尘土味道!
草料场发出一阵阵风拂过的声音,哗啦啦的好像谁在拨动着帘子!
桌子上的怀表发出滴答滴答的声音,恭亲王父子已经没有心思说话闲聊了,他们的眼睛死死的盯着时针转动!
暗道地下,那些秘营的死士早已放下了酒碗,有人嚼着肉干,有人闭目养神,那些沙俄的哥萨克正在默默的祈祷!
留给大家的时间不多了,这最后的十几分钟恐怕是他们在这个人世间的最后大限!
草料场看起来一片幽静,如往常一模一样,但是这里却一下子变得杀气腾腾了起来,老槐树上的一群麻雀好像被什么惊吓到了一样,乌泱泱的拍着翅膀四散奔逃!
抬头望去就好像新增了一片乌云一样!
载澄收回了看着天空乌鸦群的眼神,就在他把目光收回屋子内的那一刻,眼角余光突然闪过一个不可置信的场景,他的心一下子就缩在了一起!
“阿玛……”澄贝勒伸手指着窗外草料场通往驿道的方向,恭亲王下意识的抬头顺着打量!
这一看可不要紧,鬼子六的心脏猛然刺痛,眼睛都发花了!
窗外是那个破烂的草料场,无数巨大的草料堆中,一条车马踩踏而形成的土路弯弯曲曲通向草料场外!
此时此刻,一个拄着拐杖的老人,正平静的走过来,虽然一步一颤走的艰难,但是你却能够从他平静的目光中看出坚定!
很慢,但是却绝不停下脚步!
农历九月的天气,这是多热啊,可是这位老者身上却披着毛皮大氅,黑漆漆的不知道是狼皮还是熊皮!
从驿道一直通向草料场足有百米多的距离,这短短的百米埋伏着恭王府29名高手,潜伏其中!
但是这么多近卫高手,却没有一个人拦得住这名老人!
草料堆内发出沉闷的声音,载澄眼瞅着角落里一双熟悉的靴子被人拖走了!
29名高手连一声预警都没有,就全部失去了联系,生死不知!
一名一名的暗哨,被一阵风样的鬼魅人影所偷袭,没有发生任何声音甚至都来不及还手,喉咙部位就被刺穿!
这是一把非常细的袖剑,剑柄处的剑身才筷子粗细,可想而知一尺半长的剑尖又有多细多锋利了!
操作这把袖剑的人……不不不,应该说是一名鬼神!没人能看见他的身影,你只能看见风在草料场内来回打着旋!
每一次袖剑刺出,一定有一名暗哨悄无声息的被刺穿喉咙,割断声带,破坏神经,大脑在瞬间就会死亡失去对身体的控制!
恭王府重金聘请来的高手,此刻不过就是土鸡瓦狗!
老人步履蹒跚的走向那个泥墙草棚,越来越近直到自己掀开了大氅的帽子,露出了王爷无比熟悉的面容!
“王爷……咳咳咳……好雅兴……在这里是不是准备欣赏雨景啊?”
“曾……曾国藩!”鬼子六咬着后槽牙吐出这几个字,而载澄已经吓的脸白如土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来人正是曾国藩,这个改变了晚清时代的汉臣,后世史书也有人认为他是晚清汉人军阀的开端!
在曾大帅身后神出鬼没的是他贴身的侍卫老农,更远之处他究竟还带了什么力量,那就无人可知了!
鬼子六真的是恐惧了,他表明上看着还冷静,但是他自己清楚,坐在长凳上刚刚两次想要站起来,双腿都是软的!
直到第三次他才勉强站起,走到窗户边上隔窗相望!
一老人,一壮年,一对镇压长毛时候的老搭档,就在这里隔窗相望,眼神谁都看不懂谁了!
鬼子六轻叹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