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便送回去吧。”夫君若死了,吴家上上下下都要她养,她不想给那孩子花钱,也是她的自由,婆母又如何?
吴越再次勾勾手指。
“您这几天,可曾用过什么特别的吃食?茶水可有怪味?”
吴越没动,直勾勾看着妻子。
“身边伺候的人可有异常?”
还是没动。
“老爷啊,到现在了,您可相信,您那几个孩儿,不是我害的。”
吴越勾了勾手指,不停地轻微移动,像是在安抚妻子。
是他错了,当初盛怒之下,还说要休妻杀妻,这么多年,也未曾善待于她,是他这个夫君,做得不称职。
没想到啊,临了临了,在自己床边哭的,却只有她一个,连母亲都不来见自己最后一面。母子之间,还有什么隔夜仇吗?
吴越带着愧疚与不舍,缓缓闭上了眼睛,遗憾离世。
“老爷!”
吴府举家着白,哭声震天。
姜文远来吊唁时,不胜唏嘘,明明几天前他离开时,吴越还活蹦乱跳的要打要杀,现在却变成一具冰冷的尸体,长眠于地下。
不由感叹一句,世事无常啊!
灵堂上,跪在火盆前烧纸的,只有吴子萱,在她身后,是仆妇抱着的小婴儿。这便是吴鹏程的外室子了吧,现在吴府唯一的男丁。
姜久盈随父亲一起过来,看着衣着单薄,面容哀戚的吴子萱,只觉得真真是造化弄人。从前多张扬跋扈的一个人,唉!
张氏忙里忙外。吴家现下没有一个可用之人,吴老夫人听闻噩耗后,就一言不发,把自己锁在了房间里,谁也不见。
至于张氏说将大房的孩子送回去一事,她既不赞同也不反对,倒叫张氏松了口气。
三房的老爷子瘫在床上许久,自然也指望不上,三房的老太太又在这个关键时刻病倒在床上,出气多进气少,吓得张氏赶紧请来大夫在家坐镇,她可不想再操办一次丧礼。
里里外外的摊子,到最后竟都要她一个人挑起来,每天累得话都不想说,再加上亡了夫君,还得茹素,营养跟不上,差点也眼一黑交代过去。
姜文远有满肚子的话想问,看见吴家现下的情形,也得憋回去。
老夫人院,许妈妈看看饭桌上丝毫未动的几样菜,不由叹气。
“老夫人,您节哀啊!”
“我有什么好节哀的,我的儿子死了,她的儿子也死了,公平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