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承辅怎么愿意放弃好不容易得来的机会,他还没跟美人好好说句话呢,如何舍得离开。
可惜他忘了自家小妹魔鬼的一面,胳膊内侧软肉再次遭了罪,他龇牙咧嘴地被姜久盈拖走,还不忘对着柳元娘喊一嗓子:“我过几天再来!”
您可千万别了!
“二哥,你对那柳元娘到底怎么回事?”离了贫民窟,兄妹二人并未马上归家,姜久盈让轿夫送他们去附近环境好点的茶馆坐坐,她有话要问。
桔梗不声不响地跑出去一趟,不一会儿带回来双绣花鞋,众仆从一字排开,遮挡外人视线,桔梗服侍姜久盈换上鞋袜。
虽不及家中绣娘手艺精湛,但是能摆脱潮湿黏糊的感觉,她不挑。
女孩子金贵,身体的任何部位都不能轻易裸露在外,除非是穷苦得活不下去的人家,女孩子才会抛头露面,为了生存,放下体面。
他们家不是的,姜家在京城也有名有姓,在安庆更算得上显赫。
自家金尊玉贵的妹妹,此时被迫在逼仄的茶馆内换鞋,虽被人遮挡,无损声名,但到底委屈了。
姜承辅眼底划过几丝愧疚,是他孟浪,连累了妹妹。
这要是在前朝,万一有人见到这一幕,要么嫁与他为妻,要么自断一足以示清白。
“对不住了,小妹,是哥哥不懂事,以后再不会了。”姜承辅低下他高傲的头。
“别转移话题,说说柳元娘吧。”姜久盈倒是不算太在乎,她虽守规矩,却不可能迷信规矩。
见小妹一点都没有生气的意思,姜承辅忙狗腿地帮着她斟了盏君山银叶,嬉皮笑脸地解释:“妹妹可还记得,前不久在研山度假村,我与你说,见到一位绝色之事?”
有点印象,她兄妹二人再想去找人的时候,芳踪已失,佳人再难寻觅。
“你最近一直忙着在找她?”姜久盈挑眉,哇靠,全家都以为他在用功苦读,三不五时出门以文会友,却原来这货学会挂羊头卖狗肉了?
二哥你真头铁啊,还有月余就要府试了喂!你的秀才不想考了?老爹已经偷偷摸摸准备给你摆酒庆祝了,你要让他丢个大脸,看回头不打断你的狗腿!
被威胁断狗腿次数太多的姜二郎洋洋得意:“找人用时不久,毕竟咱朋友也算遍府城,就是吧,这美人真真是个高冷的美人,二哥我办法用尽,好话说尽,她就是不理我。”
男人的那点劣根性,姜久盈是门清的,自家二哥之所以这回许久都丢不开手,就是因为还没得逞。
得不到的永远是最好的,贱不贱啊?
姜久盈翻个白眼:“我说二哥啊,你可别闹得太过,要知道爹爹那脾气,平时你做什么他都可以包容,但是过分的,哼哼,信不信他能给你除族。”
姜家可是上翻多少代都无犯法之男的。万一二哥哥开个先河,啧啧,自家爹爹绝对会大义灭亲。
“可是,我真的挺喜欢她的。能抬进来做个妾,想必母亲不会反对吧?”姜承辅扭捏了半晌,这才终于把自己想说的话说出来。
“......”姜久盈久久没有说话,她终于意识到了自己与哥哥最根本的差异。
他怎么能如此轻描淡写,在对方根本对他不感兴趣时,就打这么个主意?
柳元娘是她迄今为止遇到过的容貌最盛的小娘子,便是之前的秋瞳姐妹都不如她,她要想逃离现在泥淖般的生活,很简单不是吗?
这个时代的女子,想要过衣食无忧的生活,一看投胎,二看嫁人。
柳元娘投胎可能投得不够好,但她绝对有的是机会嫁人,便是身份不配,做个高门大户的妾侍,自然会有的是男人愿意。
但她却沦落到在济善堂里卖苦力,浆洗缝补、做饭喂鸡,为的是什么?
姜久盈看过她的手,分布着一层老茧,是常年操劳留下的印迹,她穿的衣服也有补丁,只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