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逐风来到距离集市大曲弯只有两条街的药肆集中地。
此处是少有的大片药肆聚集地,两条横纵交叉的街上,坐落着数十家大大小小的药肆,有些是专卖某一种药材,也有些是什么药材都有,还有些卖药酒香囊等物,总之与一个药字脱不了干系。
两条街交叉的十字路口,坐落着两家最大的药肆,一姓司,一姓何,一家写着百年老店,一家写着第一药肆,都是三层阁楼,都是门庭若市,看上去不分高低。
逐风左右看了看,随便选了个方向,一边走一边观察街两边的药肆。看到一家门匾上写着丹参,他走进去问,“店家,你这里丹参如何卖?”
店家赶紧热情招呼,指着柜台上的四小袋样品,“客人想买多少?上等丹参九十铜币一两,一等八十铜币,二等七十铜币,三等六十铜币。”
逐风看向标着三等的药品样,皱眉道:“你这都算是最没用的根须废叶,还能拿出来卖?还卖六十铜币一两?”
店家惊讶地看了看自己的样品,这些都是晒干切碎的,就算看着品质不如前面三等,也不至于一眼就看出是根须废叶吧。
他心道这人恐怕是懂些门道,便笑着解释,“这第三等确实比不上前面几等,但也是药不是。
而且小店价格绝对公道,客人您若是不信,你出去比对比对,几乎都是这价。”
“丹参虽好,但也不至于卖这么贵。”逐风摇着头,“确实太贵了。”
店家又解释,“客人有所不知,我这丹参可是从蒲州买过来的,蒲州乃是享誉五湖四海的药州,自然要贵些。”
“为何还要从蒲州买?本地的丹参呢?我买本地的。”逐风又道。
店家又是一笑,“本地丹参不多,品质也参差不齐,所以我们都是从蒲州买。”
逐风略一想,又问:“那本地丹参如何卖?”
“小店这里没有本地丹参。”
“那你们收本地丹参生药又是什么价?”
店家被问得没了耐心,热情也就退下去,“这就得看丹参品质了,说不准。”
逐风摇摇头,出了店,又随机进了几家药肆,价格果然都差不多,且大都说没有本地丹参,都是从蒲州买的,少许有本地丹参,但品质都很差,价格也都差不多在五十铜币每两。
这样的结果让逐风有些始料未及,他不信邪,离开了这片药肆聚集地,又往外圈走了一段距离,专找那些零散分部的药肆打听。
不过这样一来,时间就耽误了不少,等他打听得差不多后,已经下午,连午饭也错过了,遂便随便在路边摊吃了一顿晚午饭,然后回到桃雅居。
红桃跟着钱老二跑房去了,家里只有清雨和十安。
逐风回屋先洗了把脸换了身儿衣服,然后才出来,与清雨和十安说起自己打听到的结果。
“很多药材都是从蒲州买回来的,价格也普遍较贵。至于本地药材,有说品质不好的,有说不够的,总之,本地药材不是药肆出售的主要来源。
而且药商故意把本地药材说得一文不值,可实则本地药材也是被当作外地药材高价卖出去。”
十安不解了,“本地药材当真如此不堪?”
逐风却摇头道:“我看不是,应该是本地药材不够,毕竟连大规模药田都没有,单靠野生采摘和少量种植,肯定是供不应求。
我大概能猜到为何本地药材被一致压价那么厉害了。因为本地药材不够,药商就必须去外地买,蒲州盛产药材,但距离银州并不近,这来回运输等成本就高。
所以他们就给本地药材压价,更多的钱,则用于从外地买药材,以此来降低他们的总成本,同时他们又打着蒲州药材的名号而高价卖。”
十安吃了一惊,“那这药材生意,对药商来说,可是暴利。”
“对。此外,还有一点,大曲弯后面那片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