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过正午,日头正毒,老刘头便留逐风和清雨二人吃午饭。饭桌上,说起了地里的佃农来,
“虽说庄头找了五个,但我这地也是尽量给你凑成了一堆,这五十亩地的佃农,都是一个里正在管,都挨得不远。
这地也是,离得都不远,你五十亩地全走一遍,一两个时辰就能走完。”
逐风感激笑道:“可是麻烦你了,以后我若还买地,再来找你。”
老刘头却是哈哈一笑,“可不敢再劳烦你找咯,今儿啊,只怕那五庄头要埋怨上我了。
当时他们是气昏了头,心里又急,就着了你的道,等回去一冷静清醒,那不得找我说道。”
逐风一脸歉意,“瞧你说的,我也没想到他们说着说着就自个儿吵了起来,我也左右为难,哎...给你讨麻烦了真是对不住,那他们会不会...”
老刘头脸上明镜似的盯着他笑,
“你们父女两,一个唱红脸儿一个唱白脸儿,一来就先把他们给惹急了,他们又一心成交,这才失了方寸。
所以我为何说要以和为贵,这‘和’,不仅是大家和气,那还得自个儿心平气和,他们自己着了急,那也怪不着我,
左右我是一句话没说,至多就埋怨我找了你这么个冤家。但横竖你是没什么错,怪他们自己沉不住气。”
而且现在他总算明白为何要五人一起谈,一旦五人利益倾斜,那必是会出矛盾,那五人本以为可以抱团力量大,殊不知反而被一招以退为进而击溃。
老刘头不免审度起面前的这对父女。这父女两,恐怕是一开始就计划好了,只怕是即便那五人不凑成一堆,他们也会主动提议合谈。
逐风端着酒杯给老刘头敬了一杯,笑道:“算是我运气好,今日宜买卖交易。”
...
吃完饭,老刘头带逐风和清雨去认地。
片片相连的田地,隔得老远也能看到地里的枯黄之态,而凭着那不同的青黄程度,也可以看出地的好坏,确如老刘头所说,和字地的庄稼,多半已是干黄。
认了十来块地后,三人见到了第一个佃农老黄,老刘头解释:
“老黄家佃了十亩地,全是和字地,所以你这会儿能在地里看到他。好些人并不是全佃和字地,这会儿他们肯定就在其他地里忙,毕竟这和字地,也救不出个啥。”
逐风清雨跟着老刘头上前与老黄打招呼。老刘头先热情开个话头:
“老黄啊,还忙着呐,吃饭没?”
老黄看上去四十来岁,常年地里劳作,皮肤晒成古铜色,不过庄稼人都有力,所以人看着还是很精神,只唯独脸上神情颓然,愁地里的庄稼。
他停下手里的锄头,抹了一把汗,笑着应,“吃过了,孩子送来的。”又一脸抱怨,“干成这样,也不见这地里的草少一点,这死批东西真是恨不得一把火燎了。”
老刘头四下看看,“草是这样,哪块地里又能少了这东西。”
老黄眯着眼看了看逐风和清雨,“这二位是?”
“哦,正准备给你介绍,这是你以后的新东家,逐老板,买了宋庄头的十五亩和字地,你家十亩也在内。”
老黄两眼又眯了一些,有些僵硬地笑看着逐风和清雨。逐风微微一笑,打个拱,“辛苦了。”
老黄显然是没受过这待遇,越发有些僵,四下看了看地,干笑:“呵,就是这地...今年都干死了嘞。”
逐风也感叹,“老天爷作祟,也怨不得你们。”
这话倒是让眉头有些绷住的老黄舒缓了许多,说话顿时就轻松不少,“对哦,这老天爷可恶,我看今年是要逼死人。”刚至孟夏就这般,后头的庄稼再种下去,那情况指不定更坏。
“万事不到最后,就别放弃,船到桥头自然直,总归是有法子。”逐风耐心安慰。
老黄哈哈笑,又问老刘头:“那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