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韫听她提起往事,脸上一瞬间闪过一抹戾气,很快又被他的斯文掩盖。
“我叫您一声姑姑,就是看在您当年曾经养育过我的份上,但今天这个场合,我劝您还是不要乱来。”姜韫缓缓道。
“姜韫你什么意思?是我乱来吗?分明是你随便找个野丫头就想来糊弄我们这些股东,你是不是就想一个人占有姜家的集团?”姜家姑姑没有被姜韫吓到,反而趾高气扬道。
“姑姑觉得,这集团,现在值得我占有吗?”已经千疮百孔的集团,说不准什么时候就会倒下,他强撑一口气的让集团能够支撑下去,也不过是为了有一天能够将它交还给该交还的人。
难道他姑姑还真以为他稀罕姜家的这集团公司吗?
只不过这么想来,还是觉得有些对不起小叔和小婶婶。
如果他能力更强一些,没有那么心软,或许姜家还能恢复到以前辉煌时期的一二,只不过,这些亲人就像吸附在他和集团身上的蚂蟥一样,怎么都去不掉。
除非将那被吸附的地方的肉挖下去。
可那种疼痛,他又觉得自己承受不了。
谨言,或许能做到他未曾做到的事吧。
姜韫垂下眼眸想着。
司谨言看着这些如跳梁小丑一般挣扎的亲戚,坐在那里整个人都有些散漫,唇角还是挂着一抹笑容,手中捏着的笔却在慢悠悠转动着,似乎有些不耐了。
旁边的闫少慊看着,扫了一眼坐在他对面的男子。
那人被闫少眼神扫过,忙打了一个激灵,跟着就挺了挺背,义正严词道:“姜女士,既然是军区医院出具的报告,还有什么值得你质疑的?还是你想说军区医院那边也有什么猫腻不成?”
“况且这里是股东大会,不是你们司家,随意吵闹,拉拉扯扯,你把这里当成什么了?”
“真以为股东大会是你们司家的了吗?”
这人开了头,剩下自然有人开始附和。
况且讨厌姜家这几个“吸血鬼”的人不少。
但也有人想看着姜家内斗,然后坐收渔翁之利的。
出来当起了和事佬。
明里是劝和,话语间却暗自拱火,搞得会议室内的气氛更加剑拔弩张。
司谨言看着乱成一锅粥的姜氏集团,不由同情了一把姜韫。
叩叩叩——
叩击桌面的三声响动,其实声音并不大,但原本还在吵吵嚷嚷的会议室,却突然变得安静下来。
司谨言看着不再吵闹的人,笑盈盈站起身,缓缓道:“我自认脾气还算不错,所以只要不是闹到我面前,都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至于闹到我面前的后果,我觉得你们大概不会想知道。若是有人想试一试,也没关系。”
“今天我来这里,本来不过是签个字就准备离开。现在既然已经签完字了,那这事儿也就算结束了。”
“你们若是对此有什么不满,姜氏集团的大门永远是敞开着的,要走请便。哦,对了,离开之前,股权记得留下就行。”
说完司谨言就准备离开。
屋内的人都被司谨言这一番话惊得愣住,等到会议室的门被关上,这才反应过来。
刚才那个小丫头是什么意思?
这是让他们要走就把股权留下,而且也不留他们?
股东们听完心中不免觉得有些不高兴。
年纪不大,说话口气却不小。
姜韫本想将人留下的,但这里还一堆烂摊子需要处理,他总不能真的走了。
律师此时却已经完成任务,收拾好东西就要离开。
跟了上去。
“谨言小姐。”
“徐律师。”司谨言笑着点了点头。
“没想到您都长这么大了,一晃眼都十几年过去了,真是快啊。”律师神色感慨道。
司谨言笑着没有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