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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雾雾迷迷糊糊睁开眼,眼前是雪白一片,侧脸。
自己躺在一张类似于病床的床上,手背上正在输液。
敛眉,自己又头疼了。
想坐起来时,门口响起了动静,纪雾雾睫毛抖动了一下,重新躺下闭上了眼。
几乎是同时刻,门被打开。
然后她听见两个人的脚步声,越来越近,然后停在她的床边。
“这么多检查下来,你还没搞清楚怎么回事?”
霍深辞手指轻轻摸着她凌乱的长发,熟悉的气息扑面而来,她毫无血色的小脸,让他眼眸深沉。
有些压不住翻滚的气息。
江边低眉,穿着白大褂的他正经不少,少了几分不羁,“我还在确定……我的猜想对不对,再给我一天时间。”
霍深辞眼角下垂,压抑的感觉,他敏锐抓住江边话里的犹豫。
“猜想?证实了会怎么样?”
江边听见他这句话,定定看了他一眼。
“放心吧,只要是心理方面的问题,我都能解决,只不过是时间问题。我江边可以给你打包票。
就是想不到鼎鼎大名的snow也会成为我的病人。你有眼光啊!”
倚在床头柜边,笑了起来,一脸轻松,手插进白大褂宽大的口袋里面,紧紧捏着食指。
霍深辞僵直的唇放松,整个人松了一口气。
江边看着他这反应,突然开口:“她要是醒了,你打算怎么办?z国温家和霍家的事你不打算告诉她?你直接跟她说,当年你是为了她不就行了?你为了她,命都差点丢了。”
“怎么办?”霍深辞眼里难得露出了迷惘。
低头,黑发压住他的眼,顺着金丝线条,手摸着镜框。
“她不会信的,她连我的感情都不相信。不过这一切都是我应该承受的,五年前就算是为了她,但我还是用了最残忍的方式伤害了她。
我愿意服从她的所有判决,接受她的所有惩罚。”
纪雾雾被子里的手狠狠攥着,甚至有些轻微的不可控制的颤。
江边不自在撇开脸,“真是要了命,算了我还是去配药吧,等会你也过来,我帮你看看你的左腿。”
说完,转身就要走。
“我跟你一起去。”霍深辞帮纪雾雾掖了掖被角。
门重新被关上。
纪雾雾睁开眼睛,里面清明亮丽,却也带着一丝震惊。
掀开被子,扯掉手背的针头,下床。
“错了吗?”纪雾雾眉目间缥缈,“还是他又故意做戏?”
纪雾雾这次是真正摸不透了,甚至心里是不敢去相信的,下意识回避。
如果是真的,她第一次生出了退意。
冷静了两分钟,站在窗前,打开窗户,风吹进来,将她身上宽大的休闲服吹得有些鼓。
敛下所有情绪,强迫自己冷静,她需要时间去重新理一理。
不过现在,看了眼周围,她必须立刻离开这,安予一定发现她不见了,时间久了,到时候会惊动更多人。
纪雾雾发现这里居然没有什么人看守,再看了眼楼下,计算了一下。
手撑在窗台上,一跃而下。
稳稳跳到一旁树上,抱住树枝,足够承受住她。
再一跳,平安落地。
…
别墅里。
安予躲在主卧里,反锁着门,一脸绝望。
“完了完了完了——雾雾知道了一定会杀了自己啊!怎么办怎么办?”
边骂自己边拍嘴,“让你话多!让你嘴巴不紧!这下好了,闯大祸了吧?”
拍得太狠了,安予又忍不住痛得龇牙咧嘴:“这也不能怪我啊,那一隽和澄一那么说,是个人都以为他们知道了啊!”
说完,自暴自弃扯了扯头发,她仿佛看到了人生的尽头。
门外,一隽和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