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厂暗室内。
张和正一脸惶恐地跪在一个长相妖孽的男人面前,那是他真正的主子。
“督公大人恕罪,是奴才失职,竟然没提前发现皇上究竟是什么时候从户部尚书手上拿到的名册。”
暗室里一片寂静,落针可闻。
坐在软榻上的男人手里把玩着一把折扇,玄铁的扇骨在掌心里散发出凉意,但衬得男人的手指修长细腻。
男人连半分目光都没分给跪在脚下的人。
张和觉得自己跪了很久,久到额头上的冷汗已经开始一滴滴地砸到地板上,久到从四肢散发出的凉意已经蔓延到头顶,这才听到男人略显阴郁的声音。
“是吗?究竟是你失职,还是你在……刻意隐瞒呢?”
张和听到这番话,整个人立刻大惊失色,他急忙开口澄清道:“督公大人请明察,奴才绝对不敢背叛东厂和督公大人,这件事,的确是奴才的失职,还请督公大人降罪。”
张和的这番话,不知道南逍是不是相信了,他只是淡淡地看了跪在地上的张和一眼,漠声道:“皇上是否知道了你的身份?”
张和跪伏在地上,皱起眉头仔细回忆着,实在是想不出自己是否哪里露出了马脚,亦或是虞兮近日里是否哪里有所反常。
最后,他只能硬着头皮回道:“回督公大人,奴才以为,应当是没有。自打皇上登基以来,便只有奴才和福子两个人在御前伺候,皇上从未对奴才有过什么防备。”
听到张和提起福子,南逍脸上的表情,终于有了一丝波动,他斜睨着张和,问道:“你可知,那福子,是谁的人?”
乍然听到南逍这么问,张和下意识有些怔愣,然后在心里仔细地回忆起来。
他还记得,虞兮登基之初,那个福子只是一个在外间洒扫的宫人,因着做事细致,为人又少言寡语,从未有过什么逾越之举,这才入了虞兮的眼,破例让他一同在御前伺候,这样的人,看起来应该是没有什么北京才是。
然而张和知道,南逍绝对不会对他说一句废话。
最后,张和在心中斟酌了半天,只能硬着头皮答道:“回督公大人,奴才,奴才实在不知,还请督公大人明示。”
似是早就料到了他会这般回答,只听南逍幽幽地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