鎏禾拢了拢身上的睡袍,直接从床上跳了下来。
出门右拐,敲响了隔壁的门。
“姐姐,这么晚了,有事吗?”万予岑穿着睡衣,上衣领口大大的敞开。
精致的凤眸盛满了疑惑,长长的睫羽微颤。
空间里的某只黑黑露出一个暧昧的笑容,在鎏禾耳边念叨:
“夜黑风高,美人身娇体软易推倒。哦~我的天,鸳鸯交颈舞,翡翠合欢笼……”
“闭嘴!”
鎏禾握着手机的手紧了紧,冲万予岑笑了笑,眉毛微挑道:
“没事,夜黑风高啊呸……我就是睡不着,来找你交流一下感情。”
万予岑乖乖的让开了一条路,“姐姐请进~”
鎏禾垂眸径直走了进去,倚在靠墙的桌子上,臀部轻轻放置在桌边。
一只纤细白皙的手指伸出来在桌面上有节奏的叩击着。
洁白的睡袍下摆微微岔开,露出一双白皙纤细的小腿。
万予岑凤眸微灼,下一秒不着痕迹的移开了目光。
一开口,声线带着浅浅的沙哑,“姐姐请坐。”
“不用,我喜欢站着。”
鎏禾的视线在房间扫视了一圈,半天都没有开口,气氛一时有些怪异。
万予岑在灯下站的笔直,薄唇微微抿着。听着清脆的叩击声,显然猜不透她的心思。
过了很久,桌面上的叩击声终于停止了。
鎏禾唇角微勾,缓缓开口道,“阿吟,这么久了我都没有问过你的来历呢。”
万予岑看向鎏禾,一脸局促不安的样子,道:“我出身贫寒,怕姐姐知道了会瞧不……”
鎏禾浅笑打断他,“不会。”
万予岑闻言,像是突然松懈下来一样,露出一个开心的笑容。
那模样,纯良极了。
“我问你什么,你尽管说就是了。阿吟,你家有几口人呀?”鎏禾的手支着下巴,笑眯眯的盯着他。
少年的眼神微微落寞,垂眸道,“只有我自己。”
这个场景,换个人估计已经脑补出了一出从小失去父母无家可归的悲惨戏码了。
但是……鎏禾这次可是带着八分的怀疑来的,怎么会这么容易相信他呢。
交叠的双腿交换了一下,脸上的笑容不变。
“是嘛~听过无中生友的,这把爹妈给有中生无的,我还是头一次听说。”
少年的眸子抬起,面上满满的受伤:“姐姐是不相信我吗?”
鎏禾扯了扯唇瓣。
这楚楚可怜的样子,像极了受伤的小兽。搞得她差点就信了!
万予岑看鎏禾似乎还是怀疑,暗暗握了握拳头,好似做了一个重大决定一样,一脸坚决道:
“本不想再揭开那些伤疤,但是我实在不想姐姐误会我什么。”
鎏禾挑了挑眉,站直了身子。
万予岑调整了一下心态,继续道:“我从小父母双亡,在福利院长大。因为年龄小,经常被欺负。
现在身上还有许多那时候落下来的疤……”
说着转过身去,撩起上身睡衣的衣摆,露出精壮的腰身。
上面果真有许多深浅不一交错杂织的旧疤痕,在他白的过分的肤色下显得格外可怖。
鎏禾面上微微动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