愣神间,鎏禾已经来到了他的面前,抚了抚自己大红色的裙摆。
缓缓坐在了调酒台前的高脚椅上,白皙的手肘顺势搁在台子上。
少年一身洁白的衬衫,垂着眸子,“姐姐……”
肩上还未愈合的伤口因为方才动作幅度过大而再次扯开。
伤口微微渗出丝丝血迹,洁白的衬衫绽放了点点红梅。
鎏禾的桃花眸子里一片阴翳,幽幽道:“是不是没把我的话当回事?”
压迫感极强。
万予岑眼神清澈,低低的唤了一声,“姐姐,别生气……”
鎏禾看着他的肩膀,良久,叹了一口气。
拉过万予岑白皙微凉的手,“跟我回家。”
“好。”
一旁偷偷观察这边情况的经理,眼珠子都快要瞪出来了。
自家清高冷淡的少爷,叫人家姐姐!!!
还做出一副那么委屈巴巴的样子。而且,还乖乖的跟别人回家了!!!
经理感觉脑瓜子嗡嗡的,自言自语道:“哎,刚才太阳从哪儿升起的来着?”
“哦,现在是晚上。”
……
一路无言。
简约式的房间里充斥着灯光,墙壁上映出两个人的影子。
鎏禾拆开纱布,一边给他清理伤口换药,一边恶狠狠的说:
“下次如果再这样,我可就辞退你了。”
万予岑长长的睫羽垂下,浅色薄唇动了动,“下次不会了,姐姐不要赶我走。”
鎏禾的心一下子就软了下来。
处理好之后拉上他的衣领,“好了,去换一件衣服吧。”
万予岑有些局促不安,“姐姐还没有答应我,不要赶我走。”
鎏禾无奈的点了点头。
又小声嘀咕了一句,“唉……真拿你没办法。”
万予岑低垂的眸子里,一抹狡黠一闪而过。
鎏禾起身,“早点睡。”
万予岑露出一个清澈的笑容,“姐姐晚安。”
看着鎏禾走出了他的房间,万予岑收回了视线。
把身上染了血迹的衬衫随意扯下扔到一边,起身走进了浴室。
这点小伤,对他来说根本就是无伤大雅。不过是一个装可怜的筹码罢了。
……
鎏禾的房间里,昏暗一片。
一个娇小的人窝在被窝里,昏昏欲睡。
“老大,你猜我又查到了什么?”暗一炫耀的声音从耳中传来。
鎏禾困得不行,声线沉沉的说了一个字:“说!”
暗一也不敢卖关子了:“上次你不是在拍卖会遇到一群人吗?
其实是楚荣山花钱雇的煞盟的人来找你的麻烦。”
鎏禾翻了个白眼,“这我能不知道吗?”
暗一赶在鎏禾切断通话之前连忙道:“等等,还没说完呢。
虽然楚荣山想这么干,但是不知道被谁下了命令,拒绝了这个单子。还反去打了楚荣山一顿。
不过最终还是有煞盟的人出现在你的面前了,这个估计就是他们内部的事了。”
鎏禾精准的捕捉到了其中一条有用的信息,“楚荣山,被打了?”
“对!在医院躺着呢。”
鎏禾本就快要睁不开的眼睛微微眯起,幽幽道:
“还有……你的意思是,煞盟内部有人在帮我?”
暗一摊了摊手,“嗯……这我就不知道了。”
鎏禾捏了捏手指,“那你知道花儿为什么那么红吗?”
暗一:“通话已切断,通话已切断,通话已切断。”
鎏禾冷笑一声,懒得揭穿他。
房间终于陷入了沉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