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室。
万予岑染血的衬衫被鎏禾大力撕开从肩膀处褪下,露出背后白皙的肩胛骨。
但是鎏禾现在没心思盯着他的锁骨和肩胛骨看了。
万予岑肩膀处的伤口不深也不浅,但是还在不停往外渗着血。
家庭医生提着医药箱急匆匆的赶了过来。打开药箱对伤口进行了一系列的消毒包扎以及其他处理。
少年垂着眸子,消毒水涂在伤口上溢出白色的泡沫也一声不吭。
仿佛受伤的人不是他。
刺鼻的消毒水的味道在空气中弥漫,一层层洁白的纱布遮住了方才还血淋淋的伤口。
家庭医生处理完一切又嘱咐了几句。看鎏禾眉头紧皱,安抚道:
“没事的大小姐,未来姑爷……啊不是,这位少爷呐,他就是受了点普通的小伤。
不用担心,按时换药,注意饮食清淡,休养几天就好了。”
鎏禾垂着眸子一直盯着地面,没有说话。
万予岑露出一个礼貌的笑容,道:“好,谢谢大夫。”
家庭医生点了点头,露出一个我一切都懂的表情,提着医药箱离开了。
万予岑见鎏禾保持着同一个姿势许久未动,忍不住轻轻出声:
“姐姐?”
鎏禾抬起头来,轻轻碰了碰他缠着纱布的肩膀,手指又很快缩了回来。
“疼不疼?”
万予岑唇色有些发白,扯出一个浅浅的笑容来:
“姐姐别担心,我不疼。”
万予岑的肤色泛着透明的白,薄唇略显干涩。
他这个样子,倒是像极了病弱美人,激起了鎏禾浓浓的保护欲。
万予岑越说不疼,鎏禾就越觉得他是在强撑着。
觉得他是在口是心非。
一双精致的桃花眸子里是止不住的心疼。
怎么会有这么善解人意的弟弟。脸色都那么苍白了还说不疼。
鎏禾的眸子眯了眯,“这几天你就别出门了,把伤养好了再说。”
“可是我是姐姐的贴身保镖,我需要保护姐姐。”
鎏禾略加思索,“那……我也不出门了。”
万予岑的眸底是狡黠的笑,面前依旧是乖巧纯良的笑容:
“姐姐不用顾及我的,想出去就出去吧。阿吟自己待在这里养伤,不会无聊的。”
鎏禾更心疼了,甚至为自己那一秒钟的犹豫而羞愧。
“没事,我不出门不会憋死。”
万予岑继续道:“姐姐不要怪那个保镖了,更别怪伯父。”
鎏禾答应着:“好~不怪。”
心里补了一句:才怪。
——
千明征背着手,手里盘着那串佛珠,在书房里不停的走来走去。
虽说盘着佛珠,其实他的心情有点不平静。
因为他现在忽然意识到了一个问题。
方才比试的时候,小万的身手总让他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当时事情进行的有点快,他来不来多想。现在越想越觉得熟悉。
走着走着,千明征突然顿住了脚步,眼睛猛然睁大。
他曾有幸见得盟主出手一次。那个身手……
不过千明征很快又使劲拍了拍自己的脑门,打消了这个想法。
真是老糊涂了,盟主怎么可能是这么一个纯良的少年。
不可能的。
真是魔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