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九穿着太监的服饰站在一群人后面,冷眼看着前方大殿中央跪在地上苦苦哀求的于良良。
面色冰冷,丝毫不为所动。
仿佛于良良腹中刚流掉的小生命与他无关。
迟景修捏了捏眉心:“暂且打入冷宫吧,他日再作处置。
朕乏了,皇后扶朕回去。”
鎏禾干巴巴地“哦”了一声,伸手挽上了迟景修的胳膊。
内心:狗皇帝这么大的人了自己不会走路吗?还得让人扶。
最重要的是,干嘛让我来扶?
迟景修侧眸看了她一眼,薄唇勾了勾,没有说话。
木九见状,悄悄离开。
入夜,太傅府。
“东窗事发,于良良的命你觉得能保得住吗?”
木九脸上带着阴森森的笑,盯着于太傅的眼睛道。
于太傅一拍桌子站了起来,大怒:“木九,你什么意思?事情因你而起,你在这里幸灾乐祸什么!”
木九丝毫没有被他的气势吓到,反而得意的笑着:
“你现在想反悔,也改变不了你此前已经站在我的队伍的事实。
而且于良良现在在冷宫,几日后会处决。你若想保住她的命……
唯一的办法,就是尽快易主。”
于太傅闻言,浓密的眉狠狠地皱了起来,沉默了。
木九继续说着:“我知道于太傅德高望重,即便手里没兵,但是朝中很多人都为你马首是瞻。”
“况且,你的侄子兵部尚书都已经在你的施压下归顺于我了……”
“于太傅,你没有退路的。”
于太傅坐了下来,猛灌了一口茶水,沉吟道:
“容老夫考虑考虑。”
木九转身朝着门口走去,头也不回的留下一句话:“太傅可要早做打算,时间不多了。”
于太傅在原地坐了很久,痛苦地抱着自己的头,长长的叹息了一声。
管家走过来,小心翼翼的在他耳边道:“大人,宫里来人了。”
于太傅猛地抬起头来,“什……么,谁来了?”
“太傅不欢迎朕吗?”
男子一袭墨色长袍,手中握着一把水墨折扇。
身边还跟着一个黛螺色长裙、蒙着同色面纱、梳着双髻的小丫头。
于太傅赶紧站了起来,侧头对管家低声说:“你先下去。”
他走过去关上门,转身跪在地上行了个大礼:“老臣拜见皇上!”
“太傅不必多礼。”
迟景修被请到主位上,于太傅恭恭敬敬地给他斟了一杯茶。
迟景修轻轻执起瓷杯,放在唇边抿了一口。
于太傅紧张的手都有些打颤,不知道应该开口说些什么。
迟景修率先打破了宁静:“有些事,朕都知晓。”
于太傅面色一变,立马跪了下来:“皇上恕罪!”
“太傅请起。朕不是来兴师问罪的。朕想给你一个戴罪立功的机会。”
于太傅颤颤巍巍站了起来,嘴唇哆嗦道:“请皇上明示。”
迟景修把瓷杯放在桌上,抬眸道:“于妃中了木九的玄术,被他控制了。所以,此番我可以放过她。”
于太傅面上猛然浮上了狂喜:“皇上此话当真?”
“君无戏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