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霖微躬的身子一僵,“皇上的意思是……”
迟景修放下茶盏,“嗯,朕明日突然不省人事,便不上朝了。”
林霖立刻拱手道:“属下明白。”
迟景修垂眸,开始批阅奏折。
林霖又道:“若无苏国和繁国两国的共同支持,他们的兵力是远远不及我们的。”
迟景修突然抬眸看了他一眼,那个眼神好像在看一个弱智。
木九怎么可能会有他的兵力多。况且,他如果有那么多兵力,还用得着跑去拉拢敌国吗?
迟景修未答,再度低下头,长长的睫羽在眼底投下一片阴影,漫不经心道:
“木九拉拢了于太傅?”
“是,于妃娘娘以死相逼,所以才……”
迟景修突然嗤笑了一声,“到底也是可悲之人。”
——
翌日,晨。
迟景修静静地躺在龙床之上,凤眸紧闭,脸色苍白,薄唇没有一丝血色。
一群太医匆匆忙忙赶来,后宫各妃子也赶紧来献殷勤。
“皇上,呜呜呜,皇上这次看起来比之前病的都严重啊!”
“行了,在皇上面前哭哭啼啼像什么样子。”
太医看过纷纷摇头,“恕老臣学术不精,实在看不出皇上到底得的什么病。”
“是啊,一切都很正常,就是昏迷不醒。老夫从未见过如此奇特的病情。”
“唉,莫非是劳累过度了?”
“可别瞎猜了。”
“……”
木九穿着太监服饰,站在于良良的背后,一脸幸灾乐祸的样子。
相信不日之后迟景修就可以归西了,届时苏、繁两国大军压境,他趁乱而入,必然可以一举拿下皇位。
突然有一太医想到了什么,看向了人群后面的木九:
“此前国师大人不是给皇上了治疗方法了嘛,什么药浴、熏香的。怎么?没效果?”
“九公公,来解释解释呗。”
木九一脸不屑,睁着眼睛说瞎话:“本国师……我给的法子自然是有用的。
只不过是皇上的病根太过顽固,时机未到罢了,早晚会好的。”
即便不是国师了,打死他也不会自称奴才的。
太医们相视一看,皆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不屑一顾。
木九的形象渐渐从人人尊敬的国师变成一个招摇撞骗的家伙了。
过了很久,迟景修“悠悠转醒”,眯起眸子朝大殿里扫了一眼。
微微动了动干涩的唇,声音略显沙哑:“皇后呢?”
王德冲瑟瑟发抖,立马跪下,支支吾吾道:“皇后娘娘她……她……她正在……”
迟景修眉头微蹙:“嗯?”
“在御花园里赏花。”
迟景修刚睁开的眼睛再次合上,暗道:“罢了罢了。”
这个女人就是个小没良心的。
此时的鎏禾正迈着优雅的步子缓缓走在御花园的青石小路上。
还时不时停下来凑近艳丽的花前闻一闻,一脸满足:“嗯~真香。”
可儿满脸愁容,忍不住问:“娘娘,皇上龙体抱恙,您怎么还有闲情逸致赏花呀!”
鎏禾继续往前走,头也不回道:“有病找太医呗,本宫又不是太医,去了有什么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