鎏禾默默把手藏进凤纹袖中。
内心os:狗皇帝可真是自恋的很,谁稀罕摸你。
迟景修的嘴角始终噙着一抹笑,大手微微抬起又轻轻落下,鎏禾已经被按在了梳妆台前。
铜镜中映出一张灼若三月里桃花的脸,黛眉水眸,唇瓣嫣红。
白皙的肌肤透着蜜色,一双精致的桃花眸子潋滟生情。
迟景修站在她的背后,骨节分明的大手持着一只镶金梳栉。
另一只手轻轻挑起鎏禾的墨发,万千青丝自指缝缓缓滑落。
鎏禾在镜中看着迟景修的动作,忍不住道:“皇上,还是让臣妾自己来吧。”
内心吐槽着:一看狗皇帝就不会给人梳头,还打肿脸充胖子。
迟景修避开了她想拿回梳栉的手,声音暗哑道,“朕可以。”
大手握着镶金梳栉,一下又一下打理着略显凌乱的发丝,动作轻柔而舒缓。
随后,修长的手指在发间穿梭。鎏禾只片刻走神,再看时,如瀑布般的三千青丝已经绾成了一个回鹤髻。
迟景修拿起一支金步摇缓缓插入发髻,步摇垂下的长长流苏轻轻摇晃。
“好了。”
迟景修放下梳栉,欣赏着镜中的鎏禾。薄唇轻启,低声在她耳边道:
“女为悦己者容。”
鎏禾还未扬起的唇角瞬间僵住了:“……”
我能说,我是被迫“容”的吗?
——
广良殿新来了个太监,脾气又大,还不干活。
偏偏于妃娘娘对其不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而是两只眼都闭上了。
上上下下倒是没人敢有怨言。毕竟,那可是国师。
若是得罪了他,一纸符箓送你归西,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木九休养了许久,终于能直立行走了。
他从床上下来,龇牙咧嘴地坐在椅子上,接过茶水喝了一口,又立刻吐了出来。
“呸!破茶。”
木九现在是看什么什么都不顺眼,一张油腻的脸上满是怨毒之色。
“算算时间,迟景修的毒应该深入骨髓了吧。他可没有多长时间的活头了。”
于良良坐在他的旁边,好奇问了一句:“什么毒?”
木九斜了她一眼,“与你无关,看好你肚子里的东西就好了。”
于良良闻言低下了头,不再做声。整个人没有一丝作为一宫之主的气势。
木九暗自得意他的符的作用之大。片刻又道:
“我立刻修书一封,通知苏国和繁国,我快要等不及了!”
苏国皇宫。
中年男子一身明黄色龙袍,站在祠堂内,看着墙壁上挂着的先皇画像,面色毫无波澜。
这便是苏国君主,苏云直。
苏云直未转身,对身后之人说:“木九飞鸽传书,你猜他说了什么?”
“臣不知。”白衣男子微微俯身,恭敬道。
他是苏国小将军,巫宗权。
苏云直缓缓转过身来,眸光阴暗,“他说苏倾一自己一人杀了二十个顶尖杀手!”
巫宗权立刻大叫出声,一下子失了分寸:
“你开什么玩笑!苏倾一那弱不禁风的样子,一碰就碎似的,怎么可能以一敌二十,何况是顶尖杀手!”
说着露出一脸鄙夷之色,又道:“想想之前跟她有婚约,我就浑身不得劲,恶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