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送国师去净身房!”
迟景修缓缓开口,低垂的眼眸沉沉,声音渗着寒意。
“皇上饶命啊!饶命啊皇上!”
两个侍卫走上前来直接一左一右架着木九往后走,他彻底慌了。
木九一边被拖着走一边苦苦求饶,可迟景修依旧垂着眸子,不为所动。
木九的声音逐渐消失在了御书房的门口,大殿瞬间一片寂静。
于良良见无法挽回,也不敢再替木九求情。
垂在袖口内的手颤抖着,指甲都掐进了手心里,对鎏禾恨得牙痒痒。
突然抬起头,敛下脸上的恨意,又换上了那一副端庄的模样。
她略显忧心道:“皇上,可那蝗灾之事还没有解决呢。”
鎏禾正低头欣赏着自己的十指丹蔻,闻言轻笑出声:
“于妃妹妹果然是贤良淑德,考虑的那么周全。不过此事就不劳你操心了。”
于良良看她的表情,心里有一种不详的预感,“皇后娘娘是有了对策了吗?”
鎏禾手里夹着一张符箓,故作遗憾道:“哎呀,国师大人的符纸,好像失效了呢。”
刚说完,突然一人匆匆来报:
“禀皇上,方才传来消息,蝗虫已经全部退了。”
鎏禾明知故问:“哦?怎么退的?”
“回皇后娘娘,它们就是突然……就自己消失了。”
那人说完突然意识到这说法好像有点说不过去,立刻急急道:
“属下没有说谎,真的是自己消失的。”
迟景修挥了挥手,“好了,下去吧。”
于良良暗暗磨了磨牙,面上却表现得像是松了一口气:
“蝗虫退了就好。但是至于是不是国师大人做的,不能判断吧。”
鎏禾把符箓扔在她的脚边,话中带着浓浓的深意:
“如果真的是国师大人做的,他被砍掉的可能就是脑袋了。”
是不是木九做的,她早已心知肚明,只是懒得揭穿罢了。
于良良瑟缩了一下,硬着头皮说着违心的话:“皇后娘娘果真神通广大——聪慧过人,臣妾佩服。”
迟景修站了起来,宽大的袖袍拂过书案边:“传旨下去,国师木九心术不正且学术不精,夺去国师称号,贬为内侍。”
想了想又加了一句:“即日起前往坤宁宫当差。”
鎏禾立马出声阻止:
“不必了!依臣妾之见,于妃妹妹的宫里可能更需要呢。还请皇上成全。”
迟景修立刻改口:“好,那便前往广良宫当差吧。”
于妃只能打碎了牙齿和着血往自己肚子里咽:“臣妾谢过皇上,谢过皇后娘娘。”
迟景修捏了捏眉心,声音带着疲倦:“众爱卿无事便退下吧。”
“臣告退。”
“臣妾等也告退了。”
于良良也随众人一起离开,转身的一瞬间露出一个怨恨的眼神。
鎏禾看着门口众人消失的方向出了神,柳眉也微微皱起。
于妃……这是被木九控制心智了吧。不然怎么会对他这么个油腻的老男人死心塌地的。
迟景修看她望着众人离开的方向出神,凤眸微眯。
仔细在脑中过了一遍,确认刚才在此的人都是一群糟老头子,这才放下心来。
迟景修轻声开口问道:“爱妃在看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