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呐,”田家主对着身后的奴仆大手一挥道:“酒摆上,肉炖上,让军士兄弟们吃饱肚子再去打仗。”
“诺!”
奴仆们立即把酒坛打开,顿时酒香在空气中飘来荡去。
他们同时把早已准备好的大锅架起来,大片的羊肉扔进锅里。
荀恽作为世家子弟自然不在乎口舌之欲,可是那一帮军兵却都是农家子弟,他们也是累年见不到肉食。
此时看到那大块的羊肉,早已走不动路了,眼巴巴的看着主将荀恽。
荀恽只得无奈的摆了摆手道:“下不为例。”
军兵们在这颍川陈郡边界一阵胡吃海喝,酒足饭饱之后趁着士气旺盛,一路杀入陈郡,却发现根本不知道该打谁……
他们连敌人在哪里都不知道。
那些乡勇都是普通农家子弟,平常都在各自庄稼地里干活,官军又去哪里找他们?
再者他们联合起来只是为了跟田氏豪族对抗,并非要对抗官军。
可是田何等人好不容易把官军给请来了,总不能什么都不做就让他们回去,于是建议直接去打那村落联盟的中枢——苏家庄。
顺便再把那始作俑者姓丁的小子给抓起来,如此他还能顺手把那四千年一遇的纯阴之体搞到手。
军兵们浩浩荡荡前往苏家庄,瞬间就把村子包围了。
百姓们见到正规军还是很紧张的,而田何在军士面前则挺直了腰板,颇有点狐假虎威的意思。
荀恽问起那村落联盟谁是主使,大家不约而同的看向苏准。
毕竟那丁郎君是苏准带回来的,而且苏准也是第一个把大家召集起来的。
荀恽当即下令把苏准一家给抓了起来,作为主犯对待。
苏准连忙辩解道:“军爷,我们这么做,是得到郡守认可的,当时肖使君还给我们出过公文呢。”
“肖使君?”荀恽冷笑道:“自大魏建立,此郡便被作为陈郡王封地,他肖廉已经算不得本郡郡守了,他出的公文,不过是一张废纸,岂能作数?”
“这些我们哪知道啊?”苏准急道:“就算没有公文,我们都是一帮老实巴交的庄稼汉,平常也只是想凭着把子力气操弄庄稼养家糊口,从没想过要抵赖朝廷半点税赋,何至于军爷兴师动众前来?”
“好个老实巴交,”田何在旁边忍不住厉声道:“你们拿根鸡毛当令箭,聚众打砸抢烧,杀人越货,这不是谋反么?
贤弟,别听他们瞎说,就是这一众刁民挑头组成了村落联盟,他们聚众数万人,离许都又是如此之近,这可是莫大隐患呐。”
他故意把“贤弟”二字说的极为清亮,好让这一众刁民都清楚。
荀恽虽然对田何的做法有些不齿,但是田何所言却正好触动了他。
这村落联盟已经对他形成了威胁。
苏准等一众乡亲听着田何把他们谋反的帽子越做越实,一帮人只能干着急,却是有口难辨。
他们的主心骨丁郎君此时也不知道哪里去了。
“把这帮胆大包天的刁民都给我拿下,押赴许都审问,”荀恽大手一挥,军兵立即把苏家庄的百姓全都围了起来。
百姓们吓得哭嚎连天,求饶不止。
正在这时,突然有传令兵前来报告道:“禀君侯,村外又杀来一支军马,看旗号乃是汝南军,大约有万人左右。”
“汝南军?”荀恽疑惑的看了一眼田何。
田何呆愣了片刻然后一拍脑门恍然大悟道:“实不相瞒,当初愚兄急病乱投医,曾派出人手四处求助。
愚兄与那汝南李氏兄弟也曾有过数面之缘,莫非他们也率军前来相助?”
荀恽皱了皱眉道:“此事已交由本将处理,让他们回去。”
“好,愚兄去打声招呼,”田何没想到自己派出去的说客这么给力,竟然也把汝南军也给搬来了。
就算现在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