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主!”夏澜悄悄进来,作揖道:“我们的人都被白寒远关进了水牢,剑城里原来支持您的那些老人,都被大公子秘密软禁了起来。”
事态远比我想象中糟糕。
白逸尘却叹气道:“没有滥杀无辜,便好。他自小偏执,处处与我作比,一直对我当上少主一事心存芥蒂,如今一时想不通走了极端,也在情理之中。”
我不能出卖琉璃靈,又做不到隔岸观火,只能提点他:“若再被有心人挑拨蛊惑,焉有不反的道理。”
朽木又遇天火,一发便不可收拾。
白逸尘很快会意,吩咐道:“回去好好查查,大公子和哪些人过从甚密。”
夏澜应道:“诺”。
白逸尘又问:“祖父近来身体如何。我今日听着,似乎不如往日康健。”
他倒是细心。
夏澜道:“城主被人偷袭,受了重伤,又被大公子喂了化功散。身体——的确不大硬朗。”
白逸尘大惊失色,连忙道:“祖父被何人偷袭?”
果然关心则乱,这么明显的事都没了条理。
能成功偷袭堂堂剑城城主这般绝世高手的,无非就两种人,一种是让他毫无防备的亲近之人,另一种是要比他强大许多的高手。
但显然,找遍整个三方五地,很难有人武功能出白老爷子其右,高出他许多更是天方夜谭。
所以只能是第一种人。
这样的人应该不多,白寒远便是其中一个。
夏澜的回答却让我颇为意外。他迟疑了一会,道:“外界对此一概不知。但烛心却说,据他推测,多半是玉夫人。”
我正猜想这玉夫人会不会是白寒远的母亲。
白逸尘道:“玉夫人年轻貌美,深得祖父欢心。又有幼子依傍,晚景也不会凄凉,为何会做这种蠢事?”
那便不是白寒远的母亲。
我听见“年轻貌美”、“幼子”二词,隐约想起,早先我去醉风楼听书时,座上有人说“剑城城主春心不老,古稀之年纳了一房美貌妾室,雄风不倒夜夜笙歌”,当时只当是闲话场上的一句顽笑,如今看来确有其事。
以白老城主当今的年纪,纵然再活个一二十年,玉夫人这幼子也不可能有超越白逸尘白寒远的本事,自然无法在龙门会摘冠,所以注定无缘剑城主位。
但只要守好这一个儿子,伺候好白老爷子,不管日后谁继任城主,都不会亏待了她。
玉夫人能得白老爷子专宠,铁定不是空有美貌,没道理不懂这么简单的问题。
若她只是一个简简单单的妾室,便没必要选边站,舍鲍鱼而选泥虾,更没必要为此得罪哪边。
所以她为何铤而走险刺杀白老爷子,并非她蠢,而是她本身就有问题。我想这无非三种可能。
其一,她本是琉璃靈安插在白老爷子身边的一枚棋子,专程配合琉璃靈在剑城的行动。
其二,白寒远许诺了她更大的利益,我想,对于这么活色生香的一个女人,可能情字更容易打动她一些,所以这利益,极有可能还和私情相关。
其三,她和白老爷子有宿仇。但试问,这世间有多少女子能做到在仇人身下婉转承欢、并为他孕育一子这种地步。
所以大概率还是第一二种可能。
夏澜道:“此事容属下详查后细禀。”
主仆几人商议一番,事态复杂,一切还得从长计议,确保白老城主安全才是当务之急。
“阿宿——”白逸尘望着我,欲言又止。
“好。”我知道他想说什么,直接应了下来。
若只是伤病和化功散,给白老城主医治并不是问题。但如何潜进去还不打草惊蛇,实在是比较费神。
夏澜道:“属下倒是有一个主意,就是怕委屈了云姑娘。”
我道:“夏护卫但讲无妨。”
夏澜道:“可以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