辞了红姑,我头也不回走的飞快,生怕她突然反悔再追上来纠缠。走到天黑才放下心来。
穿林而过,耳边不时传来各种诡异古怪的鸟兽声,和远处鸣镝升空的声音。我匀了几分心思数了一路,共有将近二十支鸣镝,即淘汰了近二十个高手。如此下去,不出三日,九龙离火塔便能开启。
优胜劣汰,愈往后对手愈强,生死搏斗自然更耗时间,所以这时间还可以再后推两日。
也就是说,轩辕破要来杀我,至多还有五天的机会。莽林深深,找一个人犹如大海捞针,若他运气太差,极有可能比赛都结束了,他还未找到我人在哪里。
所以我在所经之处每隔五十丈,便寻一片硕大的树叶挂在显眼处。又怕他眼力不好不够心细,特意贴心的裁成耳朵状。其实我原计划撕成断臂状,但断臂裁起来耗时耗力,实在麻烦,只好撕掉两头,中间再掏个弯,勉强就像一个耳朵。
只要他不蠢,自然会知道这是留给他的路标,然后顺着路标找到我。
之所以是五十丈,自然也有我的计较。
这太近了,他找的太过顺溜,实力便保存的相当完整,届时若我刚经历完一场恶战,难免未战先败。
太远了,他万一人手不够,又实在同我没有默契,说不定还寻不到我。
五十丈,不远不近,够他奔波劳累,也够他曲曲折折的找到我。
呔,我可真是个天才。
昏暗不明的深林入了夜,尤其瘆人,偶尔滚出一团蓝绿色的鬼火,更显阴气森森。
我找了个相对宽敞的地方,钻木生火。然后打了只野兔剥了皮,架在火上烤着,疲惫的半躺在一棵古树斜斜的树根上。
左看右看,深思熟虑,我决意在这里安营扎寨。
受蓑衣老者启发,我计划在附近布下九星逆遁六甲阵,以逸待劳。
九星逆遁六甲阵,九星干转奔天乙,伤门直使,阳遁逆飞,六甲隐于六仪,变幻无穷。
我镇住六甲之位,天主贵神,又有六仪为盾,占尽先机。
至于阵眼,便是我手中的火凤剑。火凤剑五行属火,而木又生火。数百里莽林,木力无极,浩瀚木力都可为我所用。
他一入阵,到处都可是伤门。只要我拔剑出鞘,便石走沙飞,叶如利刃,我再从中周旋,伺机出招,保证叫他有来无回。
我一边布阵,一边择时将烤兔旋转撒料,待一切就绪,火上的兔子正好金黄焦脆,十里飘香。
说十里有些夸张,但五里却是有的,因为我还未喂饱腹君,这香味便引来了一个馋涎欲垂精神矍铄的花甲老者,自报家门陆饕。
既然姓陆,又是药师,多半是运城贵族。
据他说,他是在五里外闻见我的烤兔味,瞬间觉得手中的野果酸牙苦口,实难下咽,眼巴巴一路凑着鼻子闻了过来。
我问敢情前辈属狗?
陆饕咽着口水回答正是。
我孤独无趣的瞧着他那确有其事的样子,八成是未能领会我的风趣幽默。
药师尤其是毒师,五感十分重要,所以通常会特意调理,嗅觉之类远比常人灵敏,夜深人静格外敏锐。他说五里外,我真真深信不疑,因为我做叫花子时一躺到城隍庙的草垫子上,便能隐隐闻见醉月楼对面的三回头烧鸡味。
不过我那时失忆,没有这么好的身手,没有想吃时打一只烧来吃的本事,只能流着涎水在梦里捡块鸡骨头啃巴啃巴。
好在我当时并不知道自己嗅觉敏于常人,还以为所有人都如我一般,每日里闻着方圆数里的飘香入睡,慢慢就不觉得有多煎熬,反认为是一种万众同乐贵贱无别的享受。
陆饕宽袍软带,身上有着一种特别的药香,想来正是一位五感优异的药师。
他抽着鼻子涎着口水看着我,碰巧我又能对他的的挠心之馋感同身受,便好心好意同他商量:“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