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暗了,像给天空蒙上了一层黑布,没有月亮也没有星星,不见一点光亮。明娟和玉娘牵着白潇,带着她走到了后院的廊亭下,这里没有点灯,只有远处映过来一点昏暗的灯光。
白潇不明白她们带她来这里是要做什么,她也没兴致知道,像傀儡被她们带来这里。白潇的眼前渐渐亮了起来,是夏衡端着一盏烛台,从廊亭那边走了过来。
“姑娘别怕。”
明娟轻轻叮嘱了一声,看了眼夏衡和玉娘一并走了,夏衡拿着那一盏烛火,在她面前站定,看着那温暖的烛光,一点一点侵上她的眉眼。
明娟拉着玉娘走出廊亭,听见对面有人轻轻叫了她们一声,随着声音走到了假山后,一转过来,这里挤满了人,大家都在,陈翊和叶司籍也在,挤在一起看对面廊亭里的情况。林芸和夏安拉着明娟和玉娘站了进来,不知怎么着,把玉娘挤到了扶着陈翊的裴有才身边,玉娘一看是他,脸色一白,连忙和明娟换了位,裴有才察觉到身边的人刚安定下又走了有些奇怪看了过去,明娟被拉的换了地方也有些奇怪,看过去发现是裴有才也就明白了,朝裴有才点头笑了笑,裴有才也礼貌的回了一下。
“这行得通吗?可别吓着她。”
陈翊侧头朝旁边的叶司籍问了一声,叶司籍回道:“潇潇心悦他,应该不会的。”
当时计划的时候大家就怕这样会吓着白潇,陈翊这一说提起了大家的心,紧张的望着廊亭。
廊亭里,夏衡看着对面冷冷的白潇,柔声道:“我可以牵着你吗?”
白潇没有说话,也没有什么反应,夏衡想了想执起了她的手,她的手凉丝丝的,夏衡握的更紧了些,带着她走到了廊亭一边,那里放着一盏影灯。夏衡走到灯笼前,松开了白潇的手,拿起烛台点燃了灯芯,然后把灯笼罩了上去,灯笼上浮现了几条小鱼,慢慢的,灯影转了起来,像鱼儿快活的在水里游动。
“观鱼碧潭上,木落潭水清。日暮紫鳞跃,圆波处处生。”
夏衡引着她去看灯笼上的游鱼,向她描述着鱼儿的样子,灯笼里的烛光在晃动,鱼儿时明时暗。
“潭中鱼可百许头,皆若空游无所依,日光下澈,影布石上。佁然不动,俶尔远逝,往来翕忽。”
“这是鱼儿的生。”
夏衡带着她往旁边走了几步,点燃了另一个影灯,那盏影灯上,是鸟儿,有自在啼叫的,有衔泥筑巢的,有枝头嬉戏的。
“黄四娘家花满蹊,千朵万朵压枝低。留连戏蝶时时舞,自在娇莺恰恰啼。”
“暮春三月巫峡长,皛皛行云浮日光。雷声忽送千峰雨,花气浑如百和香。黄莺过水翻回去,燕子衔泥湿不妨。飞阁卷帘图画里,虚无只少对潇湘。”
“这是鸟儿的生。”
下一盏影灯上是水仙花,在烛火的衬托下,别一番的美。
“岁华摇落物萧然,一种清风绝可怜。不许淤泥侵皓素,全凭风露发幽妍。骚魂洒落沉湘客,玉色依稀捉月仙。却笑涪翁太脂粉,误将高雅匹婵娟。”
“这是花儿的生。”
下一盏上面是各种生机盎然的草木。
“离离原上草,一岁一枯荣。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这是草木的生。”
这盏是四季的风景,生机盎然的春,骄阳似火的夏,天高云淡的秋,银装素裹的冬。
“野芳发而幽香,佳木秀而繁阴,风霜高洁,水落石出。这是岁月的生。”
再下来,是日升月落下百姓们或忙碌,或闲适的生活,一派人间的烟火气。
“日月盈昃,变化着人们的生活,这是人世的生。”
夏衡带着她点燃了一圈的灯笼,走到了最后一盏最大灯笼旁,放下她的手,上前点燃了它。
“这是你的生。”
白潇一路来,都随着夏衡乖乖的盯着影灯看,灯光照着她的眼睛亮晶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