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本来就会有血的。我去看看。”
林芸看她情绪太激动,连忙回去安慰她,夏衡听着她紧张害怕的声音,想着让人去请女医来看看,转身快步出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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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家,顾之宁坐在房里临摹画谱,她不便出门,顾玦没有藏画的喜好,她只好临摹别人家临摹名家的画谱,旁边放着纸篓,放在画错的稿子。
“姑娘,厨房刚蒸好了几样糕,我给姑娘带了点,先垫垫,午膳还得一个多时辰呢。”
“好,你放这儿吧。”
顾之宁忙了几个时辰有些饿了,放下笔,洗了洗手,打开了食盒。阿桃放下了食盒,先倒了杯花茶,顾之宁把糕点一一拿出来,在食盒里发现了一个小盒子,她以为是许雍递进来的,拿起来就气呼呼地扔进了纸篓里。
阿桃刚放下茶壶就看到了她扔出去的动作,连忙制止道:“姑娘别……”
“之宁。”
阿桃话还没说完,门口传来了顾玦的声音,两人转头看见他踏进了门,站起来行了一礼。
“老爷。”
“阿桃先出去了,老爷和姑娘有事唤我。”
“好。”
阿桃回头看了眼纸篓,朝两人说了一句走了出去。
“阿爹。”
“嗯。”
顾玦笑了笑走上前,探头看了看顾之宁的画稿,顾之宁倒了杯递过去道:“阿爹,你坐。”
“好。”
顾玦接过茶杯坐在了书案顾之宁原先坐着的的地方,顾之宁坐在了一边的凳子上。
“我看你的画风,跟之前好像好不太一样了。”
顾之宁看着顾玦一边翻看着她的画,一边评了一句有些惊讶:“我临摹的画阿爹都能看出来?”
“当然啊。比如说这副……”
“你是为了学他这人的画法,临的仔细些,这景多是你自己画的,颜色也是你自己上的,与你之前就不一样啊。”
顾之宁听他这么一说,也察觉到了自己画风细微的改变,凑上前接着问道:“阿爹觉得哪里不一样了呢?”
“你原先的画呢,线条细腻有力,颜色明丽温暖,现在,你看看,线条上就凌厉了些,构图也不似以往常规,色彩上也深沉幽暗了,如笼着层薄雾,沉郁压抑。人说见画如见人,笔墨从心出,这画风,似你的心境。”
倒也是当局者迷,她只顾随心去画,没注意到已经有了这么大的不同,顾玦说到笔墨从心出,原来她的心,在这四年里变成了这样吗?
“你先前那批画,”
顾玦说到这儿笑了笑接着道:“牵强的意味重了些,线条虽细致,运笔却不如之前柔婉流畅,或许是画的东西跟之前不一样,不过你向壁虚构,能画那样已经很不错了。”
先前那批画?那批?
顾之宁抓到了重点,坐直身子小心翼翼道:“阿爹你……”
顾玦看着她一脸温柔,说道:“早就知道了,慎原那小子能瞒得住什么?几句话就套出来了。你的画,我也算是第一批看到的人了。”
听到他这么说,顾之宁的眼泪一下涌了上来。
“阿爹。”
顾玦靠近伸手摸了摸她的头,接着道:“不知不觉,阿宁也长大了,有自己的心事,有自己的烦恼,有自己的命途了。阿爹看着你,从依偎在我的怀里,到牵着我的手,再到摆脱我所有的束缚,跌跌撞撞去走自己的路,一转眼,二十几年都过去了。”
“你小着时候,阿爹总想着为你谋划一切,我总怕,怕你走了弯路,错路,总想着该怎么让你一辈子平安顺遂。可你慢慢大了阿爹才明白,我用半辈子学会的世事无常,与你也是如此,我自以为能为你谋算好一切,可细细纠来也有那么多的变数。况且我不是你,我与你看的是不一样的书,见的是不一样的人,所见不同,所想不通,阿爹没法决定你要过的生活,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