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是没见过的啊。”
看裴有才对他没什么印象,陈翊接着提醒道:“就是以前皇五子的侍读,那个孙子兵法的虎小子。”
“啊,老祖宗这么一说我想起来了,他刚从东江回来的时候我还见过他一面,哎呀,当时只记得黑瘦黑瘦了。”
陈翊笑了笑说道:“我时常跟丫头联系着,她好着呢。不过也好在她去年出了宫,能和她阿娘好好相处几个月,否则呀,她真的遗憾一辈子了。”
“又怎么了?”
这一会儿的时间听的裴有才心里是起起落落的,陈翊接着说道:“她阿娘,今年四月的时候刚没了。”
“没了!?血疾复发了?不应该啊,潇潇好不容易回去了,她怎么又复发了呢?”
“这谁知道呢,病来如山倒嘛。”
裴有才听着也很可惜,叹了口气不再说话了。
“这几天等你忙完了,我们一起去看看她。“
“好。”
这边安静下来没一会儿,一个内使敲敲门走了进来,低头道:“老祖宗,裴公公,厂公来了。”
“哟,刚说起他就来了。让他进来。”
“我倒要看看他现在什么模样。”
“不黑啦。”
裴有才提起了一点兴致,听着陈翊调侃的话笑了笑,然后坐直身子看向了门外,那内使出去没多久,夏衡的身影就走了进来。
“老祖宗。”
夏衡唤了一声陈翊才看见了软榻边还有一个人,先是愣了一下,看清了那人有几分眼熟,想了想听到的消息就知道了这人是谁,客气的打了声招呼:“裴公公。”
裴有才也在打量他,看着他的样子,确实跟脑海里的不一样了,既没有最开始的青涩的虎,也没有后来的东江历练过的粗糙的黑,沉稳了许多。裴有才想着站了起来,脸上带着笑意恭恭敬敬行了一礼:“提督苏杭织造裴有才,见过厂督。”
“裴公公客气,夏衡受不起。”
夏衡连忙让了一步避了过去,反倒给他行了一礼,裴有才直起身子看着他又道:“我妹妹在厂公身边,辛苦厂公照顾了。”
夏衡懵了一下明白了他的意思,有些落寞的低头避过了他的视线,弱弱答了一句:“不会。”
“厂公来找老祖宗,想来是有朝堂上的要事要说,我就不打扰了。”
“老祖宗,有才走了。”
“去吧。”
裴有才跟陈翊招呼了一声,跟夏衡再示意了一下出去了,房间里又变成了两个人。
“坐过来吧。”
“欸。”
陈翊把裴有才用过的茶杯扣起来放在了一边,重新拿了一个茶杯倒了茶递给了在对面坐下的夏衡。软榻对面的窗开着,偶尔有风吹了进来,却是黏人的热气,只有冰盆边才是舒服的。
“怎么了?”
“先前老祖宗让我打探京城周边的旱情,这几天打探清了。”
“如何?”
听到这事儿陈翊也重视了起来,专心致志听着他说话。
“这是图,您老拿着看方便些。”
夏衡从袖子里掏出来几张纸递给了陈翊,陈翊打开来看了看,是京城周边的地图,上面有些地方用红色圈了起来,还有几个着重做了标记。
“北京的旱情已经持续三四年了,今年格外严重。北京这八府,以顺天府、保定府、广平府、永平府灾情最重,尤以顺天、保定为甚,还有延庆、保安灾情也很重。顺天府里,以宛平、大兴、固安、永清、涿州、通州最重。这都标在图里,老祖宗您看。”
陈翊看着地图上刺眼的红,只觉得很揪心,皱眉道:“唉,今年年初下了雪,原本还以为是瑞雪兆丰年,没想到比前几年还要糟。这正是庄稼收成的时候,看这样子,农家半年的心血,怕是就白费了。”
夏衡听着也叹了口气低下了头,陈翊看着图上顺天府这一块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