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落下,突然听到有哭声隐隐约约飘了进来,两人顺着声音望过去,像是从门口传进来的。
“怎么有人哭了?”
“出去看看吧。”
两人说着下了软榻,一起朝门口走了过去。门外,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苏季拉着身边一脸无奈的夏衡不停地念叨。
“你说说,我在大理寺,他在刑部,我俩又不在一个衙门,他干嘛总为难我。欸,你们出来了。”
苏季看到白潇和顾之宁走了过来,抬起头泪眼汪汪打了声招呼,然后接着说道:“要不是现在大理寺没有牢狱,我还不想往刑部跑呢。呜呜~”
“可能是他羡慕你仕途比他顺吧。”
“那倒是。可我还是很难受啊。”
“苏大人这是怎么了?”
夏衡看着对面的白潇回道:“没事儿,他打小就这样,眼窝浅,这会儿应该是醉了,哭一会儿就好了,夏安已经去拿醒酒汤了。”
顾之宁看着苏季像小孩儿一样,好奇地拍了他两下,苏季转过头看着她吸了吸鼻子接着说道:“还有啊,有一个案子,陕西三水县县令包庇纵容属下衙役仗势欺人,伤人性命,呃,那人的幼子不过十二,却能四处奔波,辛苦多年为父申冤,幸好得陕西按察使所救,才能保住性命,让父亲沉冤得雪,呜~”
苏季说完话比刚才哭的更伤心了,扒着夏衡的胳膊越哭越大声,渐渐地抽噎了起来,顾之宁怕他顺不过气拍着他的后背。
“啊这,不至于吧,你小心别憋着自己。”
白潇看他哭的厉害打算倒杯热茶,抬头看见夏安端着醒酒汤走了过来提醒道:“夏安来了。”
“醒酒汤来了。呀~,苏大人怎么哭成这样了,快先给他解解酒吧,不然睡着了也不舒坦。”
“嗯?这什么?”
“醒酒的,苏大人喝了这个就舒服了。”
夏衡扶着苏季坐直,夏安端着碗凑了过来,两个人哄着苏季喝了醒酒汤。苏季喝了东西情绪平稳了一些,又扒上了夏衡的胳膊,靠着他呜咽了几声嘟囔道:“沐明,我想回家。”
顾之宁听他这么说放下了心,笑了笑想安慰他几句,抬眼看到夏衡怔了一下然后一脸凝重地拍了拍他的肩,疑惑地收敛了脸上的笑意。
他家不是在苏州吗?
看着苏季慢慢平静下来了,夏衡示意了夏安一眼一起扶着苏季打算送他进去休息,顾之宁和白潇也站了起来在一边帮忙。
“咚——,咚——,咚——”
远处交子时的钟声响了起来,白潇看着天边道:“敲钟了啊。”
“时候也不早了,你们要是困了的话,不如先去隔壁院子睡一会儿。”
白潇和顾之宁对视了一眼说道:“今晚除夕,该是要守岁的,而且里面安置了好几个软榻,要是困了我和之宁在软榻上歇会儿就好。“
“那也行,那我先扶他进去。“
“我们去收拾一下软榻。“
“好。“
话音落下白潇招呼顾之宁先走了进去,夏衡和夏安一人一边拖着苏季往房间里挪。远处的钟声还在响着,一声接一声,幽幽地飘扬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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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已破晓,接连不断的鞭炮声又响了起来,只是比昨晚的阵势小了许多。天边的亮光一点一点的照亮了房间,屋子里的情况渐渐清晰了起来。
屋子里中间的圆桌上放着双陆棋的棋子和棋盘,还有几本书,茶壶、果盘、糕点摆着一桌。外面的鞭炮声吵醒了靠在软榻上的夏衡,他揉了揉眼睛伸了个拦腰看向了对面,对面苏季裹着被子躺在榻上睡的正香。他起身打了个哈欠看着里间的屏风犹豫了一下,走过去朝里面望了望,借着晨光看见白潇和顾之宁聊累了也窝在榻上一起睡觉,转身又回到了外间。
夏衡出来朝窗子走了过去,伸手摸了摸窗边开的正好的水仙然后打开了窗子,一股寒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