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季这会儿正裹着披风坐在船舱的房间里看书,因为天色有些阴暗,房间里早早地点上了灯,耳边是窗外雨水落入河水中的沙沙声。门口有人轻轻敲了下门,苏季听见声音放下书朝门口喊道:“进来吧。”
门吱呀的响了一声,一个侍卫走了进来,一边关门一边对苏季说:“苏公子,我刚去问了问,船上的人说雨下的太大了,今天晚上要在淮安港待一晚,明天再看情况。苏公子已经病了好几天了,一直也不见好,要不趁着这会儿我去请个大夫过来吧。”
“没事儿,外面下那么大雨,何必让你去跑一趟呢。我们不是带了药嘛,再吃几副就好了。来,坐这儿歇歇。”
高远跟了苏季一路也知道了他的性子,叹了口气坐在了他对面。苏季给高远倒了杯茶递过去说:“我觉得我今天好多了,就是声音还有些哑,再过两天就没事了。”
“我可是领了我们爷的命来照顾苏公子的,要是连这点儿事儿都办不好,怎么跟爷复命。”
“多大点儿事,不就是生病嘛,哪里就是你失职了。”
“沐哲,沐哲!”
听到远远的又传来了熟悉的呼唤声,苏季无奈地朝对面的高远说道:“他怎么又来了。”
高远笑了笑还没来得及说话,门外传来了几声有些粗暴敲门声。
“沐哲你在吗?”
“我在,你进……”
苏季话还没说完,门已经被人一把推开了,走进来一个看着有二十来岁,穿着很是贵气的少年。嗯……如果忽略掉他那湿了半边的衣服的话,倒也能算个翩翩公子。
“赵兄刚才是下船了吗?怎么衣服都湿了?”
“对啊,我刚下船了。我跟你说,淮安我之前来过,我知道有一家酒楼的菜可好吃了。我听高远说你生病了,下不了船,特意给你带回来了。走,我们去尝尝啊。”
苏季看着赵怀宁不由分说就过来拉他,连忙站起来说:“不用了,不用你请我,你都请了我一路了。”
“哎呀,沐哲客气什么嘛。要不是你那副药,我现在怕是晕船晕到起不来了,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啊。再说了,我赵怀宁是谁?我赵家在杭州虽然算不上首富,前十那还是妥妥的,这点儿钱我会在意吗?”
“这不是钱不钱的问题,我也不过是举手之劳而已,你这样让我很过意不去啊。”
赵怀宁一脸认真的说:“有什么过意不去的,我不是跟你说了我外祖家在苏州嘛,我们也算是半个老乡。在这漫长的旅途中,能遇到一个老乡多不容易啊。走嘛,你就当陪陪我。”
高远听言忍不住揶揄道:“这船上苏州的人多的是吧。”
“合眼缘也很重要的。走嘛。”
苏季经不住赵怀宁的软磨硬泡,只好被他拉着朝门外走,赵怀宁一脸喜悦地说:“放心,既然你生病了,那我们今天就不喝酒了。高侍卫我们一起啊。”
苏季对高远无奈地点了点头,高远笑了笑,也跟着他们一并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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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到了深夜,整个船舱都沉浸在睡梦里,除了下雨声到处都静悄悄的。房间里的灯都熄了,只有外面走廊和一楼零散的亮着昏暗的几盏灯笼。
因为先前吃了药,苏季这会儿睡的昏昏沉沉的。睡梦中的苏季突然听到耳边响起了瓷器之类的东西的碎裂声,一下子被惊醒了。苏季睁开眼迷迷糊糊起身看了看,没看到什么奇怪的东西,以为是自己做了梦,松了口气正打算躺下接着睡的时候,又听到了很杂乱的脚步声,还没等反应过来,门外又有敲门声响了起来。
“沐哲!沐哲!”
苏季听出来这是赵怀宁的声音,语气里还带着恐慌,连忙坐起来拍了拍还没清醒的头朝门外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