幼僖走向秦陆白,在他的搀扶下翻身上马,二人同乘一骑走在前头,其余人则各有安排,均走在后头不远处跟随。
秦陆白打马前行,一路留意着幼僖的反应,见她神色恹恹,不知是因为太子要杀他们的事情忧愁,还是因为萧元启那番诘问的话让她难受。再不然,难道是因为萧元羡?
秦陆白一路都有疑问,但是见幼僖情绪不高,便也一直憋着没问,只默默驭马前行。
幼僖则坐在前头,神思飘离,好一会才从冷风中回过神,下意识拢了拢衣襟。
温热的气息扑撒在耳后,幼僖身子一僵,只听着秦陆白温声问:“是不是很冷?”
幼僖赶紧摇头,唯恐他再问,便赶紧转了话题:“你有没有觉得周王殿下和以前不太一样了?”
“嗯?”秦陆白不解,“为何突然这么说?”
幼僖想了想:“其实我也说不上来具体的,只是有种感觉,觉得周王殿下好像和以前不太一样了。”
这种感觉来得突然,就连什么时候突然有了这种感觉,连她自己都不知道。但倘若真要追寻找起来,那么,大概是前不久太子派刺客来杀她,千钧一发之际是阿大及时出现才救了她。
其实说起来,上次如果没有阿大的出现,即便萧元慎不是真的要取她的性命,但重伤一场估计是免不了。可就是这么太过及时出现,才叫她意识到,原来自己一路都被人跟踪监视,但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她竟然全无察觉。
或许是因为非常不喜欢这种感觉,以至于幼僖对这样的举动十分反感,自然而然的也就多想了一些。可这越往下想就越觉得不对劲,以至于现在怀疑越来越多,却又在一时间找不出一个合理的解释来,倒把她给憋得慌。
秦陆白经她提醒也仔细思考起来,不过他和周王的接触并不多,打从一开始也没什么深刻的了解,不过只是一如外头所传那般,觉得他皇子中最温厚良善之人罢了。
端看这些日子来他护着幼僖,其实打心眼儿里秦陆白也是感激她的,但就怕所有的好都只是表现。毕竟画龙画虎难画骨,知人知面不知心,真要是别有用心,还真是防不胜防。
一时间思虑不出这个问题,秦陆白也不欲随意掺言,转而道:“其实刚才豫王的话也不是全无道理,太子既然已经想着要对我们痛下杀手,那么这次不成,他一定还会再来一次。你放过他,他也未必会感念你的好,只怕会想着其他什么法子来对付我们。”
这话不禁让幼僖想到刚才萧元慎离开时落下的狠话,别说感念她的好了,只怕把她挫骨扬后的心都有。
“一个玉佩而已,不过是打着陛下的威严狐假虎威,难道还真奢望一个玉佩就能把太子怎么样吗?”幼僖摇头苦笑,“豫王想要搬倒太子也不是一日两日了,有围杀大臣,残害手足这么好的理由在,他自然希望把握住,从而把太子一举拉下马。我坏了他的事,他当然恨我。”
秦陆白想了想:“你应该也有你的考量吧。”
幼僖目视前方,任风吹乱额稍发丝:“现在远在江城境内,谭仁贵虽然被我们控制在手里,但他私底下还有多少人马,我们谁也不知道。本来还不太确定太子就是谭仁贵背后的人,可是刚才闹了这么一出,真相已经浮出水面。”
“太子要杀我们灭口,应该不单单只是要保住谭仁贵,他固然重要,但还不至于让太子冒这么大的风险。”幼僖话语一顿,凝神细想,“我想,会不会是因为我们现在在查的案子,已经远远超过了预期所设想的那样。背后,还有更大的阴谋?”
如果只是贪污受/贿,太子只需要舍弃谭仁贵这一枚棋子就能够全身而退,如今却为了他不惜跟这么多人撕破脸,那就说明,这背后一定还策划了其他的什么。
如果真是策划了什么,他们这样跟太子作对,太子应该更不会放过这些人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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