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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前秦陆白已经派了人提前进城通知,来者一位是郡主,两位侍郎,江城知府谭仁贵理当出城迎接。
马车缓缓停下,一行人未及下车,已听得马车外传来一道中气十足的声音:“下官江城知府谭仁贵,特在此迎接世安郡主驾临。”
马车内,秦陆白跟云舒打了一个眼色,旋即先行推门下车,其后云舒紧跟而下。
两人走近,谭仁贵又是深揖见礼:“二位必然是秦侍郎和云侍郎吧,下官未曾远迎,还请二位侍郎恕罪。”
秦陆白负手于背:“谭知府就别那么客气了,此番我们前来是为着案子的事情,一切虚礼,能免就都免了吧。”
谭仁贵连连道是。
许久未见马车上还有人下来,谭仁贵忍不住朝后张望:“世安郡主……”
“郡主一路舟车劳顿,现在就想赶紧先到驿馆休息,谭知府要拜见郡主,稍后也不算太迟。”秦陆白截住他的话,轻言两语就将话题接过。
谭仁贵面露为难之色:“原本理应安排郡主和两位侍郎住进驿馆,但不久前三位殿下先行到了江城,现今都住在驿馆里,怕是郡主再过去,唯恐太过拥挤,且也不便。”
秦陆白眉尾一挑:“难道除了驿馆,谭知府还为我们安排了别的住所?”
谭仁贵立即接话:“下官还有一处宅邸,平时无人居住,虽比不上宫里奢华,但胜在宽敞,也还算是干净。郡主一路舟车劳顿,现下正需要一个安静的地方休息,那处地方正是合适。”
“谭知府有心了。”
清音袅袅从马车内飘过来,众人齐齐望去。
马车未动,车门未开,下一刻,只听见声音响起:“谭知府好意,但本郡主尚不能受。连三位殿下都住在驿馆里,倘若本郡主另择住处,怕是不太合规矩。要是三位殿下生了龃龉,怪罪到谭知府身上,本郡主岂不成了罪人?”
谭仁贵脸色一变,一时哽住。
秦陆白扯了扯唇角,努力压抑不断溢出来的笑意。
须臾,再听到幼僖的声音响起,带着不容置疑的口吻:“行了,本郡主已经决定,去驿馆,即刻启程。”
秦陆白抿着唇看向脸色凝滞的谭仁贵,忍着笑道:“谭知府好意,本官心领了,还是不作劳烦,只管带路去驿馆就是。”
谭仁贵如同咽了一只苍蝇,吞也不是,吐也不是,脸色十分难看。但也不敢多说什么,只得默默领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