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舒的话彻底点醒了幼僖,一直以来她都太过执着于灵芝的身份,再到后来看见血书后,就怀疑她跟尸体之间的关系,以至于被一叶障目。
可是现在将这些一开始就打入意识里的东西都通通摒弃了之后,以一个绝对旁观者的目光看过去,此事的确有诸多问题重重。
她不想去怀疑遇见灵芝的开始是不是算计,可灵芝身上带着血书还这样的从容,的确是非常奇怪。她很冷静,冷静得异乎常人。而就是这么平静的状态下,掩藏着的东西才更加真实,那些掩埋着的真相,才是解开案件的最关键点。
幼僖倏然起身,突来的动作把对座两个大男人都齐刷刷的吓了一跳,不约而同的抬头朝她愣愣望来。
而幼僖毫无所察,须臾,轻启檀口:“我的确太片面了,凡事不能只通过眼睛去看,眼见,未必属实。”
云舒被她的话弄得云里雾里,去看秦陆白,却见他耸了耸肩,似乎也没明白这是怎么一回事。
倒是幼僖已经想明白了,便也不打算跟他们在这里继续耗下去,折身就往值事房外走。
一路上,她将见到灵芝的经过到发现那封血书,再到今日她来刑部找秦陆白,所有的事情都像走马观花一般从眼前掠过。她回忆得仔细,生怕漏了当中最要紧的部分。
出了宫门,幼僖登上马车,令车夫加速回了阎府。
一进府门,幼僖匆匆就往北边厢房去,却在路上先碰见了青时。看她神色匆匆,从廊下跑过时,竟还没留神注意到她。
于是幼僖只好唤她一声,青时闻声顿住了脚步,循声望来,一眼便瞧见了回廊中的幼僖。
青时提裙跑了过去,白皙的面颊浮上两抹粉红,却像是松了一口气:“郡主可算是回来了。”
幼僖上下将她打量一眼,见她气息急促,便问:“你这么着急,是要去哪儿?”复又留意到她来的方向,“你不是在厢房陪灵芝吗?”
青时微微气喘:“郡主走后,我和青月就一直在厢房里陪灵芝姑娘,先开始倒还平静,也没怎么跟我们搭话,后来就问起来上京哪座寺庙祈愿更灵验。我和青月也没当一回事,就随口说了一间观音庙,但也不知道那灵芝姑娘是怎么知道城外有座灵云寺,说想要去那里给家人上香祈愿。”
“灵云寺?”幼僖喃喃,不禁疑惑,“城内就有大大小小的寺庙无数,她偏偏要去城外的灵云寺做什么?”
青时也是一时摸不着头脑:“那灵芝姑娘是个说走就要走的人,我和青月好说歹说都留不住她,但也记着郡主的话,郡主没回来之前不能让灵芝姑娘出府。我也是没辙,才想着去前院找阎管家,看能不能先把人给稳住。”
幼僖脸色顿时黑沉下来,目光幽幽的往厢房的方向睇去,提裙出了廊下:“走,去看看。”
青时忙跟在身后,两人亟步往厢房里去。
刚进院子,青月的声音便从里屋飘了出来,不待幼僖临近,两道身影便追赶着一前一后的出了房门。
青月赶紧跑到前面,双臂一伸,拦在灵芝的前头:“灵芝姑娘,你不能出去,真的不能出去。”
灵芝原想拨开挡在前头的青月,手都搭了上去,冷不防看见朝着院子里走来的幼僖,手上动作一顿,站在原地,等人临近。
青月背对着看不见,还以为灵芝改变了主意,正松了一口气的时候,抬起的手臂却被人按下。她一扭头,惊喜的发现竟然是幼僖,正要开口唤一声郡主,却被青时示意噤声,于是乖乖地走过去站好,不发一言。
幼僖看着灵芝,神色如常:“灵芝姑娘这是要去哪儿啊?”
“郡主让人看着我,连我出门都不肯,这恐怕有些不太合适吧。”灵芝仰着头,盈盈眸子暗含怒意,先发制人。
“是吗?竟然有这回事?”幼僖侧目睇向身后。
青月刚要说话,却被青时拉了一把,而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