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说到了什么隐晦的话题,几个妇人开始凑在一起窃窃私语,声音渐小,任幼僖二人竖起了耳朵也听不太清。
不过又是巫蛊,又是槐树招鬼,说的多是些不着实际的话,幼僖反而觉得可信度并没有那么高,听不见也就听不见了。
秦惜弱还在试图窥听一二,但实在是听不见什么明确的,回头看幼僖已经开始自顾自的挑选起首饰来,倒是佩服她的稳重。
“你就一点都不好奇吗?”秦惜弱顺手拿起一支珠钗,但心思已经不在此处上。
幼僖看了看自己手上的,又去看她手上的,不在意道:“鬼神之说虚无缥缈,可敬重,不可尽信。”
“那你觉得她们说的话能信吗?”
幼僖余光瞥向已经说着私语走出店外的几个妇人,淡然一笑:“多半是以讹传讹吧,惜弱姐还是别听这些了。”
心思已经被搅乱,再挑首饰也挑不出个称心如意的了,幼僖索性挽着秦惜弱出了门。
可惦记着那些话,秦惜弱还是忍不住再提了一句:“可是她们说得有鼻子有眼睛的,还说什么上吊自杀一事,若是空穴来风,也不会说得这么笃定吧。”
幼僖挽着她出了门:“要是出了命案,多半会是刑部接手。陆白就是刑部侍郎,惜弱姐想知道不如直接去问他,总比听这些风言风语来得准确多了吧。”
一语惊醒梦中人,秦惜弱展颜一笑:“对呀,我竟然忘了自己弟弟就是刑部侍郎,我还听这些闲话做什么。还是你说得对,提醒了我。”
幼僖哑然失笑,两人相携着已出了首饰铺子。正巧丫鬟也刚买完绣球酥回来,递给了幼僖,展开一看,里头还是热腾腾,刚出锅的,香气四溢,令人不禁食指大动。
幼僖先将绣球酥递给秦惜弱,自己正待要拿一颗时,却听见不远处传来马蹄疾弛的声音,不由抬头望去。
街上的行人纷纷避让,只见于街尾处行来一人一马。马上之人手握缰绳,一脸肃穆之色,像是有急事一般。
幼僖眼尖瞧见了,拉了拉身旁秦惜弱的袖子:“惜弱姐,好像是陆白啊。”
秦惜弱闻声望去,随着马蹄声渐近,高马之上的身影也愈渐清晰,赫然就是她的亲弟弟秦陆白。
只是这急匆匆的,也不知道上哪儿去。
“陆白!”
骏马自身旁疾驰掠过,片刻停下的意思都没有,秦惜弱还是没忍得住叫他一声。
听见声音,秦陆白赶紧勒马,马尔前蹄高高抬起,嘶鸣一声,随着缰绳的收紧被迫停了下来。
秦陆白回头,蹙起的眉心骤然舒展:“姐姐,幼僖,你们怎么在这里?”
秦惜弱仰起头,嗔怪道:“还说呢,两天不见人,现在这么急匆匆地又是要到哪儿去?”
幼僖也抬头:“是不是为了公事?”
秦陆白低低“嗯”了一声,碍于街上人多眼杂不好细说:“最近有点忙,可能顾不上回家了,现在也要赶紧出城办事。”
为着公事,秦惜弱也不好把他留下来耽误时间,嘱咐他小心一些,便目送他打马离开。
岂料马儿跑出一段路又被缰绳勒停,秦陆白打马而回,停在幼僖面前,俯身,伸手:“要一起吗?”
幼僖愣怔:“我可以吗?”
秦陆白破颜一笑,手臂再往前伸了一伸,可不可以已不用言明。
秦惜弱会心一笑,适时推了幼僖一把。幼僖踉跄上前,却下意识的将手伸出落在他掌心,借着他的力翻身上了马。
“抱紧了。”
温润的声音响起,幼僖果然听话的抱紧了秦陆白的劲腰,看不见他脸上溢出的笑容,只听着马儿嘶鸣一声,扬蹄疾驰前去。
“记得把人给我好好送回来!”
秦惜弱冲着他二人的背影喊道,任声音消弭在风中,笑容却益发深邃。
眼下落了单,她也没心思闲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