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部所处的位置,是个七进七出的院子。其实六部的规模都差不多,不过视情况而定或有改动。
以礼部的屋子规制看来,自正门进入后是正堂,往西面沿小径过院子,往前一直走下去,后罩房则是改为的值事房,专供官员们办事歇息之处。往东面走也需穿过一个院子,后面的屋子建造类似一个回字形,是平常办事之处,再径直穿过,最后头才是库房。
礼部的库房是放文书以及一些贵重物品所用,平日里尽都上着锁,钥匙分两把,一把在尚书冯垣的手上,而另一把则在宁鸷的手中。
今日秦陆白和云舒要看的,自然是礼部的库房。
行至门前,宁鸷请他二人稍待,随即从怀中取出两把钥匙,先后插入锁孔之中,轻轻一扭,只听“锵”一声,大门上的锁便应声而开。
秦陆白抱着双臂站在一旁,看着他从善如流的取钥匙开锁,由不得揶揄道:“原来宁侍郎如此受冯尚书的器重。”
“何出此言?”宁鸷缓慢将锁取下。
秦陆白“嗯”了一声:“听说礼部的库房都是用来放置重要的文书,钥匙有二,冯尚书和宁侍郎各执一把。今日我们来得不巧,但运气却好,这不,冯尚书不在,宁侍郎倒是能替我们开门,若不然,岂非不是要白跑一趟了。”
宁鸷动作一顿,面不改色的将库房的门推开:“秦侍郎说笑了,那是因为尚书大人知道这几日二位侍郎要来,担心自己不在,二位侍郎进不了库房,所以特将钥匙暂且交给了我保管,日后还是要还回去的。”
宁鸷特意强调“暂且”二字,听在人的耳朵里,不免有种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感觉。
秦陆白似了然般点点头:“哦,明白了,明白了。”
宁鸷压住怒气,退开半步:“二位侍郎请吧。”
秦陆白放下手,昂首阔步进了库房。
云舒随后进入,环视了一圈屋子,望着空空荡荡的房间不免奇怪:“怎么什么东西都没有?”
“本来就什么东西都没有。”宁鸷淡淡一笑,“这间屋子是专门用来放置一些贵重物品的,一般不会有其他的东西放在这里面。这次也是事发突然,所以礼部从户部运来的随葬品就放在这间屋子里。我也不知道,明明前一晚还好端端的随葬品,怎么第二天到了裴大人手上时,就少了呢?”
宁鸷故作深思,三言两句的将自己和礼部摘了个干干净净。
秦陆白神色凝重,云舒亦是不语,心里明镜似的知道宁鸷玩什么花样,也无须多费唇舌跟他接下去。
宁鸷倒也不急,背着手站在门口,十分有耐性的等着。
一间空荡荡的屋子其实并没有什么好看的,但秦陆白不放心,又恐有什么遗漏的暗格密道之类,还是认真仔细地将整间屋子都查了一遍,然而一无所获。
宁鸷憋不住笑,摸了摸鼻尖道:“其实这里一眼就看遍了,好好的随葬品,总不会凭空消失了吧。”
“对啊,好好的随葬品,总不会就凭空消失。”秦陆白接过他的话,一字一顿说得颇有深意。
云舒垂下眼帘,忽问:“请问宁侍郎,礼部其他的库房离这里远不远?”
宁鸷道:“不远,就在隔壁。”
“那烦请宁侍郎将其他的库房都一一打开,我们想看一看。”
云舒说话客气,不比秦陆白说话夹枪带棒,宁鸷也不欲与他起冲突。
纵然他并不十分愿意,但想到刑部确有景文帝的特敕,拦着不让开门查看反倒有问题。如此一想,便应了,出了门,将旁边的几间库房都一一打开。
宁鸷打开最后一扇门,站在门前望着二人:“除了第一间是空的,为了以备不时之需,其他的库房都存放着礼部历来的文书。你们查案可以,但如果不是一定要看文书,还请手下留情,别给翻乱了。”
六部都有自己的库房,里面放的东西有多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