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也是全然无知,只得惶恐地垂下头。
一听说幼僖已经病了好几日,且还没有人来禀报,景文帝怒不可遏。当下心里着急,是连对着满桌子的美味珍馐都已然没有了胃口,起身就要往外面走:“朕去看看她。”
岂料下一刻,太后却忽然发怒,手臂一挥,面前的碟碗噼里啪啦地碎了一地,在寂静的大殿中显得格外的突兀。
殿中伺候的宫人齐刷刷跪了一地,太后仍不消气,重重一巴掌拍在桌子上。
这会子连景文帝也彻底意识到不对劲儿,能让太后如此动怒,恐怕不只是像苏嬷嬷说的那样简单。
景文帝只好转过身来,瞟了一眼跪地的宫人,顾不上他们,只管去安抚太后:“母亲别动怒,当心身子。”
太后忽然拍桌而起:“你那个黑心肠的皇后,混账太子,敢情是欺负我僖丫头没有双亲,没有家人撑腰就可劲儿的作践她是不是?哀家还活着呢,你们都当哀家死了是不是?”
太后说得激动,一时痛心疾首,险些踉跄着摔倒。
苏嬷嬷眼疾手快的跑过去将她扶住,景文帝也担忧不已,一个箭步冲过来将太后搀住,岂料却被太后一把拂开。
太后半靠在苏嬷嬷身上,侧过身子不理会景文帝:“哀家还在,你们就欺负僖丫头,哀家要是哪一日不在了,还不知道你们对僖丫头会怎么样。”
“母亲,母亲这是说哪里的话?儿子和母亲一样都是心疼幼僖的,怎么会叫人欺负了她?”景文帝甚是无奈,心里也是同样疼得厉害。
太后不信:“哀家都还在,你就放任你儿子作践僖丫头,也就是哀家还活着他不敢做得过分,要是哀家不在了,我含辛茹苦捧着长大的丫头,还能在他手底下活命吗?”
太后说着说着只觉眼睛泛酸,别过头,不肯再理会。
景文帝也是无奈至极,想劝慰一二,可太后就是不肯好好听说。到底是又是关乎太子,要是一句全然不知情似乎是有些说不过去了。
“罢了,罢了,你们容不下僖丫头,往后也别再来永安宫,只让哀家这个老婆子带着僖丫头这个可怜无依的孤女在此了此残生算了。”太后扶住苏嬷嬷的手,“我们走。”
苏嬷嬷不敢不应,只好搀着太后离开了大殿。
景文帝在后头声声叫着“母亲”,可太后置若罔闻,直到再也瞧不见身影,也始终没有半点回应传来。
“梁全。”景文帝沉声道。
梁全赶紧跑过来,恭恭敬敬的道:“陛下,奴才在。”
景文帝深深喘着气,极力压住怒火:“去查,去给朕查清楚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去查!”
“是,是,奴才这就去。”梁全不敢耽搁,匆匆忙忙出了殿宇。
景文帝再压不住怒火,抓着桌布一扯,桌上的碟碗一股脑的掉落在地,噼里啪啦的碎了满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