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媒?”秦陆白一听,险些没跳起来,“和谁?”
幼僖睁着两只如黑曜石般的眸子将他望着。
秦陆白突然反应过来:“是太子?”
幼僖十分无奈的点了点头:“就是太子。”
也不知道皇后是怎么想的,莫名其妙的竟然要撮合她和太子,实在是奇怪得很。
秦陆白一颗心七上八下,情急之下握住幼僖双肩,亟亟问:“然后呢?然后呢?”
“然后老祖宗给拒绝了啊。”幼僖面不改色,可看着秦陆白一脸焦急担心的模样,不知为何,胸腔里凝聚不散的郁结忽然之间就散了个干净,由不得微微一笑。
秦陆白正急得不行,看着她竟然笑出来,不由气恼:“都火烧眉头了,你还笑得出来?”
幼僖反而笑得愈加灿烂,拍了拍他的肩头:“好啦,老祖宗不是已经给拒绝了么,我都不担心了,你还担心什么?”
“你就不怕皇后去找陛下赐婚?”秦陆白拿眼觑着她。
这一点幼僖的确也考虑过,甚至还为此担心了一场,但后来得了太后的一番安抚,她倒也渐渐的不那么在意了。
所谓人有张良计,焉知我没有过墙梯?
幼僖深吸一口气,一手抓着秋千架,脚尖点地轻轻晃悠:“最开始是担心的,但后来老祖宗答应我,只要我不愿意,她绝不会让任何人勉强我。太子妃……”她抿了抿嘴,“这位子是挺尊贵的,搞不好还是未来的一国之母,母仪天下,受万民敬仰。但我的性子闲散惯了,那位置高处不胜寒,不太适合我,还是留给更适合它的人去坐吧。”
紫藤花的花期已经过了,没有遍地紫色,只剩藤蔓曲折地延伸缠绕在架子上,日光透过藤蔓间的缝隙投下一地斑驳碎影。
秦陆白侧目盯着那张容颜,从描得细致的眉毛到卷翘的羽睫,从挺翘的鼻梁到樱唇檀口,目光停留在上面的一瞬,秦陆白不自觉上下滚动着喉结,垂下眼微微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