珠收走,这才道:“老祖宗听了别生气,我怀疑,这颗翡翠人鱼珠早就在舒佳太妃入殓下葬之前,就已经被有心人偷盗,只是不知道用了什么法子流出了宫外,辗转落到了那些商贩的手中。”
翡翠人鱼珠是舒佳太妃的随葬品,倘若要寻得太后的帮助,那这件事情是无论如何都瞒不下去。幼僖无意提起太后的伤心事,但事关重大,倘若不及时扼制这股歪风邪气,将来不知还要怎样的无法无天。
有人能从森严的宫禁中偷盗珍宝,再辗转运送出宫,这样的人得在宫里亦或前朝有多大的权力,简直不敢肖想。
幼僖握住太后的手:“老祖宗,此事已经初露苗头,埋藏在黑暗下的歪风不知道还有多少。翡翠人鱼珠可是舒佳太妃棺椁里的随葬品,那些贼人连舒佳太妃的遗体都敢亵渎,简直罪犯滔天,如不严惩,将来只怕愈演愈烈,再难抑制这等歪风邪气。”
这话似乎触到了太后心里的某一根弦,只见太后神情忽然严肃起来,眉头紧锁,沉默半晌都没再开口说上一句。
水里的鱼儿跃出水面,又扑通一声潜入水底,水波荡漾,漾开层层涟漪。
少顷,太后深深舒了口气,郑重其事的看着幼僖:“这件事情一定要查下去,但最好不要打草惊蛇,你们暗暗的查,务必要将背后的这股势力统统连根拔起。”
有了太后的支持,幼僖求之不得,压抑在心头的大石终于落了下去。
幼僖粲然一笑:“老祖宗放心,僖儿一定会跟陆白,还有云侍郎将这件事情查得水落石出,必定会将舒佳太妃失窃的随葬品一一追回。”
太后信她,自然放心。
幼僖转念想到什么,忽然又泄了气:“只是我们还不知道当年舒佳太妃的随葬品有哪些,名录也在礼部收着,只怕礼部的人不会那么轻易给我们。”
这事着实也是难办,刑部和礼部互为六部,品阶相同自然不存在谁压过谁一筹。她是景文帝亲封的世安郡主,身份固然尊贵,可到底要公然向礼部讨要舒佳太妃的随葬品名录,只怕还是师出无名,不免有些束手束脚。
太后大抵知道她在担心什么,略略一思量,竟将手上的红宝石扳指退了下来,放进了幼僖的掌心里。
幼僖微愣:“老祖宗,这……”
太后蔼声道:“这种事情说来到底不光彩,又没有抓到实证,便是皇帝也不好追究什么,总不能将地宫打开一一查验吧。这扳指跟随哀家多年,虽不比皇帝的圣旨好用,但还是能震慑底下的人,只要你用得恰当,也能帮你不少忙。”
幼僖握着那枚宝石扳指许久,眼前的迷茫豁然开朗,明白了什么,朝着太后重重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