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边的动静闹得可谓不小,很快便有人去通知了老板。
店老板从后院出来,先是一脸和气的安抚了一下邻桌观望热闹的食客,才走到窗边的桌子旁。
云舒照旧是一副极淡然平静的模样,分明闹出的动静就是因自己这桌而起,倒像是个没事人的,只那么安安静静的坐着,面前的一应菜肴更是连动都没有动过。
再看秦陆白,此刻一脸怒不可遏的模样,但也只是发威那么一下,除了拍桌子大叫老板之外,再无其他的动作。
店老板留意着二人的穿着,一身常服,玉冠束发,虽然没有多余的饰物,但那衣裳料子确实不俗,应当是有钱人家的子弟。而且这动静也没有一直闹下去,倒也不像是故意来找茬的。
毕竟事情是出在了自己的店里面,老板也客气询问:“客官,不知道是小店哪里做得不满意,您提出来,若有不好的地方,我们改。”
秦陆白伸出一根手指将酒壶提起来:“这壶中的酒,可是你们店里面自个儿酿的?”
店老板孤疑的看了眼他手中的酒壶,店小二是个机灵的,忙上前去将酒壶接了过来,将酒壶盖子打开。
店老板凑过去嗅了嗅:“客官,不知道这酒是有什么问题吗?”
“这酒,怕是冲了水了吧。”秦陆白闲散的坐了下去,声音不大,但在原本安静下来的酒楼里头却足以清晰可闻。
而就在他这话刚说完,邻桌点了酒水的也赶紧拨开酒壶的盖子细细闻起来。
店老板难免慌神,这样闹下去,怕是小店的生意都该做不下去了。
“客官,这酒是小店从外头进的,一直以来没听说出过什么问题,反而销量都很好,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店老板将酒壶放下,仍旧客客气气。
秦陆白收敛锋芒:“这酒的确是兑了水的,既然不是万胜楼自己酿的,那老板怕是也给人唬了。这样吧,我也不为难你们,这酒是从哪家进的,你告诉我,冤有头债有主,我找那人去。”
话到这里,周遭反而是更加安静了下来。
店小二与老板低语:“今日送酒的那小子还没有过来,老板,这酒……”
话音未落,门外突然响起动静,几人循声望去,只见一个满头大汗的大小伙子正站在店门外,想是还不知道里面发生了何事,只探头叫着老板。
云舒一眼瞧清了,歪过身子与秦陆白低语:“这人就是梁生全。”
先前连带着消息一并送来的还有梁生全的画像,秦陆白自然也是认出来了,可又不想打草惊蛇,正好顺势朝门外一指:“那人就是给万胜楼送酒的?”
店老板回头一看,踟蹰着点了点头。
秦陆白站起来,略略掸了掸衣袍的褶皱:“正好,来得倒是巧了,把人叫进来,我也好问问个清楚。再不然,咱们去后院也成,也省得扰了店里的生意。”
老板支支吾吾不敢应声,面前的公子看似倒不像是个好脾气的,又怕这里头有误会,要真是去了后院,平白的闹出些事情来,只怕是更加的不好收场。
秦陆白见他犹豫,也没有强迫:“放心,我只是问问,倘若真有误会,这事也就算了,毕竟也不是什么大事嘛。”
店老板仍是犹豫,反倒是店小二机灵,赶忙道:“老板,其实让他们去后院说清楚也好,要有误会也好尽早解开,也不必耽误了咱们店里面的生意。”
“可是……”
“咱们都在外头,不怕客官闹事。”店小二复又将声音压低,“要这二位真是不依不饶,大不了就对簿公堂,咱们卖的酒自来都没有问题,也不怕他们闹。”
如今已是骑虎难下,又加之店小二从旁劝说,店老板也不好继续再这里耗下去,便请了秦陆白和云舒往后院去,又让店小二去叫梁生全。
后院多是放些杂物的,好几口大酒缸堆放着,一踏进来,扑面而来的就是